第155章 京八件
抱怨归抱怨，吴桐相信，贺无言没那胆子敢给西楼准备五块钱的泡面，即便他能护着贺无言不挨打。
通过一下午的审问，什么也没问出，叶铭有一个死也不愿意说出口的秘密。晏渊请二队来帮忙的兄弟出去吃了一顿，晚饭没得吃被凉到晚上八点的叶铭，看着审问室再次被打开，跟自己谈话一整天的晏渊又回来了。
不得不感叹，真的是执着。
“东郊路39号。”
入座，晏渊见叶铭这边问不出什么，干脆让人去贺无言给的地址走上一圈，现在，他打算骗一骗对面这个死也不肯开口的叶铭。
头顶着至少四五个罪名，究竟还有什么罪名是叶铭不肯承认得？那就是杀人，亲手杀人。
地址一出，叶铭猛然抬头。
“你们已经查到了？”
“我的同事正在那边现场，我个人还是希望你能主动坦白自己的罪名，如果是被我们查出，你的处境会更加不好，你自己想一想，时间不多了。”
“我……我没有杀人，那天晚上动手杀人的是宋陌陌，是她动的手，是她们四个人分的尸。”
叶铭咬着牙，汗滴流落下来，那个过程似乎过去了一两个小时，与镇定自若的晏渊相比，他太过于紧张、不安了。
内心苦苦挣扎一番，叶铭说出了一个月前，那个晚上的真相。
夜很深，在偏远的废弃屋子里，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女生压抑的绝望哭声，与男人亢奋的怒骂声，叶铭就等在外面数钱。这地方安全是安全，可就是太过于偏僻。
突然，屋子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似乎有物品被砸落在地，人在跑动的响动。
“哟，玩得这么开？”
叶铭小声嘀咕。那客人看着也有五十多岁快六十，这么个老头子玩得这么刺激，比他们年轻人还要开放呀。
今晚的客人是红姐介绍来的，说是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喜欢长相纯净的女生，挑选一番选中了视频里的莫莹莹。只要这场生意完成，叶铭能得到十倍的价码。
一声惨绝的叫声后，响动戛然而止，归落回寂静的夜色之中。
老男人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骂骂咧咧从屋子里走出，看动作似乎在擦拭手上什么东西，院子太过于黑暗，叶铭根本没看清楚，就把人恭恭敬敬送了出去。
等他折返回来时，屋子里的莫莹莹就剩下一口气，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我后来看了拍摄下来，那客人说要留作留念的录像，询问红姐才知道，那位客人喜欢血腥……”
叶铭说到这里，开始吞咽口水，强压着自己冷静下来。
“还有一口气，我本来是打算送她去医院的，真的。是宋陌陌说如果我们送莫莹莹去医院，事情就会暴露，才……最后事情也是她们四个处理的，就在铁密封罐里，真的不关我的事情。”
晏渊没有心思去看叶铭的演戏，他整个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与思路之中。
就在前天，他与贺无言、吴桐敲响了莫莹莹家的房门，被一个和蔼可亲、又有点让人心酸的老太太接待，她还拿出了家里最好的圣女果接待他们。那时候，他们在房间里，看见了一个坚强、却也弱小，极力把自己放在阳光下享受温暖的小姑娘。
小姑娘刚开始很怕外人，直到后来，小姑娘似乎鼓起了勇气，把自己的黑暗遭遇一五一十的讲出。
可现在……面前这个罪犯告诉自己，那个小姑娘就在一个月前，已经死了？
晚上八点半，毛淙泽、晏渊也来到了这个罪恶的偏僻小院，一股恶臭充斥在鼻腔。
“分尸，太残忍了。这是谁的尸体？”
毛淙泽的话，让一直在旁边查看房屋的晏渊，强忍恶心，跑来看已经腐烂一个月成腐肉的尸体。
脸已经不能看出人形，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晏渊越看，越把这颗腐肉的头颅与阳光下脆弱的小姑娘的脸，合二为一。
“做dna，速度，尽快确认死者真实身份。”
甩了甩脑袋，晏渊坚决不相信自己的主观。
铃声响起，晏渊见是叶妍的电话，连忙接起。
“头，你给的地址，我已经到了，这里没人。邻居说，这家的小姑娘在今天下午三点就带她奶奶离开了，说是出去几天，回老家，奶奶想要落叶归根。”
挂断电话，屋里没几个人能忍着如此味道，几个勘察、拍照现场的警察完事，就出去等他们，只剩下毛淙泽与两个小助手。
晏渊三两句话，打发两个助手去取床下的证物，这才压低声音开口。
“之前四名死者的生前最后一通通话，我与贺处去见那人回来，得出死者跳楼前疯疯癫癫的线索。你还记得吗？”
“记得呀，不就是莫莹莹吗？她是被害者。”
毛淙泽一脸疑惑，可见自家队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又不太好往下追问。
难道，中间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