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朱祁镛又问道:“咱们的人是不是已经告诉王巡按我们走哪一条路线了?”那太监道:“奴才已经叫人知会那边的人,等王巡按联络好了地方上有兵权的将领,便与我们汇合,一起进京。”</p>
定王心里充满了疑心和惧意,他看了一眼北面的一条岔路,真想换一条路线。但是不依靠王巡按和那些地方官僚,就他左右这几个人想走到京师,岂不是更加危险?所以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但他对那个王巡按始终充满了疑心,还有那些愿意拥立他做皇帝的掌兵将领是不是墙头草呢?</p>
就在这时,只见有两个人骑着马从北边飞奔而至,土路上窜起一片黄尘。定王身边的将领侍卫表情紧张起来,这几天他们遇到的危险不少,现在都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那太后急忙喊道:“稍安勿躁,只有两个人,怕什么?看清楚了再说!”</p>
两匹马跑到小溪上面的土路停了下来,两人翻身下马,牵着马走下土路。那太监看清楚了,其中一个是自己派出去的人,这才放下心来。另一个人面生,可能是王巡按那边的人。两个骑士走到朱祁镛面前一起跪倒:“末将参见王爷。”</p>
朱祁镛尽管满肚子疑心,但是此刻却表现得分外和蔼可亲,他竟然站起来,亲自扶起二人道:“这时候不必拘礼,快快请起。等本王登上大位,定然重赏诸位。”跟在定王身边的人听罢,都多了一些希望。富贵险中求,虽然跟着定王十分危险,但是他要真的推翻了当今朝廷,做了皇帝,那么他们只要拼出一条路来,好日子就在后头了。</p>
正当大家满怀希望的时候,突然北边的土路上又出现了一队骑马的人,黄尘里看样子有十几个人,都带着兵器,有的还披着盔甲。朱祁镛脸色大变,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指着刚才到这里的面生将领怒道:“是不是你带来的人?”那将领自然没有穿盔甲带兵器,只穿着平常的布衣,他急忙摇头道:“王爷,这绝非末将带来的人,末将的行踪只有王大人一个人知道。”朱祁镛道:“那些人是什么人?”</p>
“末将……末将也不知道。”就在这时,一个管账先生打扮的人走到了前面,拱手道:“王爷,来人不知是敌是友,且只有十来个人,先别急着追究责任,先稳住了再说。”这个管账先生打扮的人是朱祁镛的军师兼习武教习,是个满腹经纶的人,但是屡考会试不中。他自喻才高八斗,不愿意以举人的身份去做升官无望,前途渺茫的小官,干脆隐居乡里。此人在南阳名气极大,定王便收他做了心腹教习,兼任出谋划策的幕僚。</p>
眼看骑兵越来越近,军师心道定王到底是皇亲贵胄,哪里能放下身价和一帮来历不明的人好好话?说不定几句散发贵胄之气的话一出来,就会引起这帮人的怀疑,徒增麻烦。再说对方有十几个人,还有马匹,万一冲突起来,打不打得赢还不好说,只要跑掉一个人,那么自己这些人的大概行踪就会被别人知道了。</p>
军师想罢,急忙说道:“臣请王爷快到马车上去躺着,千万别说话,装成生病的样子。这里的事让微臣来应付。”军师说话,朱祁镛当然觉得可以信任,便接受了他的建议,上了马车躺下。这时军师又从行囊里取出一个水袋来,将里面的汤水倒在马车里面,顿时马车里弥散着浓烈的中药味儿。军师办完这些事,马上对左右的人说道:“常将军,一会人冲突起来,你什么也别管,立刻带上你的人冲上土路,先杀了上面的骑兵,再斩马匹,不要给他们逃跑的机会。其他人全部奋力杀敌!”众人道:“属下等遵命。”(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