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穿衣服吗?”</p>
陈洛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穿。叶三心道:陈洛又说谎了,妇人是守节之人,寻死前绝不会让人看见自己光着身子上吊,任何人上吊都会穿着衣物。光着身子上吊,那不成了死不要脸了?就算陈洛的妻子死不要脸,那也应该把女儿的衣服穿上吧?这命案的疑点太多了。</p>
叶三刚想质问陈洛,又被杨秋迟拉了衣袖,又怎么了?难道杨秋迟还发现了别的疑点?</p>
“大人,先询问一下现场的目击证人吧。”</p>
叶三随着杨秋迟下了二楼,心里存了很多疑惑。等别人都不在身边的时候,杨秋迟低声对叶三说:“大人,这命案显然是一场栽赃案,陈洛心里很明白,可大人心里一定不明白陈洛为何要用妻女的性命栽赃。其实大人也不需要明白,先看看被栽赃的是谁。”</p>
叶三猛然想起,陈洛栽赃的是税使,那何必审理的那样清晰,让陈洛继续栽赃下去好了。反正出了什么事都由税使顶着,何乐而不为呢?</p>
叶三在堂屋里设了一个简易的公堂,让陈洛在旁听审,皂隶分左右站好,面前放了一张桌子。叶三坐下后,皂隶把目击证人带到堂屋,一共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证人找的还真齐全。证人行礼见过知县大人后,都跪在了地上。叶三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身上。</p>
叶三一指那庄稼汉:“抬起头来回答本官,你要如实地回答,今天上午你看到税使进了陈洛的家?”</p>
“大老爷……草民……草民……没看见……是听村里……族长说的。”那庄稼汉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在众多公差面前,早吓得四肢僵硬,口舌不利索,磕磕巴巴没说成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把族长搬出来。</p>
“族长在吗?”叶三一见这位已经问不出什么,但这个老实巴交的人没说假话,他没看见税吏,而是听说。</p>
“老朽便是,大人有什么话可问老朽。”族长必定见过不少大场面,举止稳重,嘴皮子也能说:“老朽见过税吏多次,很熟悉。今天早上,陈洛出门不久,老朽见到两人进了陈洛的院子,是老朽亲眼所见,是税吏,千真万确。不光老朽一人看见,还有别人看见。”</p>
叶三又看了一眼其他跪在地上的人:“你们都看见了?”</p>
“是啊大老爷,我们都看见了,他们在陈洛家里干的勾当,我们都看见了。”叶三听见这么多人众口一词,只有苦笑一下。这说谎也没这样说法,都看见税吏侮辱陈洛的女儿,都瞪大眼看见陈洛的婆娘上吊?就是没人站出来搭救?别把人都当傻B。</p>
叶三也不揭破这帮人的谎言,回头对书吏说:“都如实记录下来。”想再追问税吏什么时候出来的时候,感觉不妥。如果再追问下去,这帮人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那时,是人都能听出是集体编造的谎言,谁也蒙不了。接过书吏记录的证词,见没什么出入,这下税使的麻烦大了,谁让这帮孙子得罪人太多。(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