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察从纪纲那里得到可靠的消息后,终于抓住了解缙的痛脚。凌晨五鼓,蒲察就揪着朱高煦的耳朵进了王府密室,开始密谋。</p>
朱高煦还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坐在蒲察面前。昨晚因蒲察心情特好,激情澎湃,汉王在她身上付出了太多的精力,现在可想而知有些萎靡不振。</p>
“王爷,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该你出马了。”蒲察松开揪住耳朵的玉手,嫩葱似的手指点在了汉王的脑门上。</p>
“什么时机?解缙远在广西,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拿他没什么办法。”朱高煦边说边打着哈欠。</p>
“朝中支持太子的文臣虽然很多,我们要把他们一网打尽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我们只要另出奇谋,不惜一切代价收买皇帝身边的近臣侍卫,让这些人不断地吹风,谣传太子行为不规。皇上虽然十分精明又善于权谋诡计,但却有一个明显的弱点就是多疑。”蒲察给汉王仔细地分析了当前的局势。</p>
“多疑?父王是有点不怎么相信别人,他唯一相信的就是他自己。别人说太子的坏话,他能相信吗?皇上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你说的办法不一定能行的通。”汉王心怀疑虑地说。</p>
“那是以前用人时的皇帝,他知道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的原则。可现在他是在巩固自己权力时期,心有所疑必将弃之,所用之人都是对他皇位没有威胁的人。而太子是对他皇位威胁最大的人,在他没有心甘情愿让位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对皇位虎视眈眈,太子也不例外。”蒲察分析的很透彻,朱高煦眼睛开始明亮起来。</p>
“太子监国的时候,皇上的弱点暴露的更加明显,他不止一次怀疑太子对皇位的贪婪。由于皇上要亲征,迫不得已将权力交给太子。可太子身边都是皇上的耳目,而这些耳目也正是我们要收买的最好的吹风人选。”蒲察越说越为自己的能谋善断而兴奋。</p>
“高!实在是高!夫人这一说我也是茅塞顿开。如果把太子急于登基,夺位篡权的耳边风在皇帝面前不停地吹啊吹啊,我想皇上心里肯定就象吃了一个苍蝇,恶心难过的。甚至会一怒之下捏死所有苍蝇的。”说到得意处,汉王和蒲察在密室击掌相庆。</p>
击掌后,汉王趁机抓住了蒲察的小手,拉着她坐在了他的腿上,蒲察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王爷,这次我们等待的机会也来了。解缙私自觐见太子该吹什么风啊!”</p>
“这风该我去吹,我要吹他个八级大风,飞沙走石那才过瘾。”汉王有点兴奋过头了,大手也开始在蒲察身上不老实起来。</p>
“错了不是!你去吹大风不显得你在兴风作浪吗?真是没脑筋,整天就想着进进出出的那些事。”</p>
“嘿嘿嘿!我那个什么……不是喜欢你嘛。”汉王红了脸,说话都结巴了。</p>
“切!你应该在皇帝面前吹一些旁敲侧击的斜风,让他不知道你的风向才是。”</p>
蒲察的谋略是正确的,她准确地击中了永乐的要害。身边的近臣侍卫开始拿着汉王的钱,不疼不痒地在皇上面前开始吹风。开始时只是二到三级的微风,引起皇上的注意。到后来也就习惯鼓着腮帮子吹五级以上的大风了,吹的永乐经常对太子的工作做突击审查。由于永乐心里有了异样的心情,当然没有太子的好果子吃,经常训斥太子,还刻意更改太子颁布的很多政令。而那些政令都是那帮文臣帮太子呕心沥血搞出来的,因此永乐也得罪了那帮文臣,让太子党十分不满。于是文臣们纷纷上书,言辞激烈,永乐趁机抓了很多太子党身边的文臣。</p>
在一个适当的时机,朱高煦拎着一篮新鲜的时令瓜果,跑到乾清宫给焦头烂额的永乐尽尽孝心,随便说了一句令永乐吃惊的话:“听说父王陛下要迁都北京了?”</p>
永乐一愣道:“哪有的事?你听谁说的。”永乐其实已经有迁都的念头,可还没有向外透露,谁这么大胆竟敢揣摩圣意。</p>
“应天都传遍了,还有谁不知道啊!不是解缙来应天奏报太子的吗?难道说解缙没有启奏陛下?”朱高煦依足了蒲察的话,说的永乐一愣了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