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与芳菲一样，对于真凶是李德妃感到不可置信。</p>
李德妃……怎么会是她呢？</p>
得知消息的时候，人人脑中浮起的第一个念头，都是这样的疑惑。</p>
但细想下来，又不一样了。</p>
的确，大家都漏算了她。她平时是不起眼，出身平常，生的二公主也不受宠，朱毓昇更是很少临幸她。她只是一味依附奉承皇后，几乎和宫里的人都没有恩怨，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上至皇后下至宫女，谁都觉得李德妃就是个老好人。</p>
可是……三皇子这件事，李德妃确实会从中受益匪浅。</p>
三皇子突然夭折，张贤妃哭求皇帝做主。以张贤妃在宫中的地位和她的背景，朱毓昇都不会完全无视她的要求。</p>
而秦皇后真的被当成教唆宫人谋害三皇子的凶手，那被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皇后既废，太子的地位也不会稳固。</p>
国不可一日无君，同理可证，宫中也不能一天无后。秦皇后一下台，张贤妃又伤心欲绝只剩半条人命……除了她们两个，谁有资格登上这个后位？</p>
大家以前都只考虑了曾经宠冠一时的罗淑妃，因为她有二皇子做倚仗。可是……论起资历来，李德妃比罗淑妃更老资格，在四妃中是压着罗淑妃一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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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儿子，不代表她以后生不出儿子！她还年轻，万一真的被立为皇后，谁能说她一定生不出儿子？起码她不是没生育过！有二公主为前例，足以证明她也是有可能产下皇嗣的。</p>
理解了这些，众人也就能明白李德妃铤而走险的动力所在了。是了，她原本也是登上后位的热门人选呢。只是她平时给人“打酱油”的感觉太深，谁都没把她当成对手来看待。</p>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p>
芳菲回忆起李德妃的模样，印象也很淡了，反正整个人很平凡很和气的，没有一丝扎眼的地方。</p>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这是李德妃一入宫就给自己制定好的路线。</p>
她和秦皇后一样出身七品小官的家庭，人又长得一般，只因为当时的朱毓昇觉得选择小家碧玉入宫比较好控制，才有机会得充掖庭。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在宫中不会有什么优势……于是她反而把这种特质变成了自己的优势。</p>
如果不是邪教的人供出事实，怕是要查很久才能查出，三皇子的事情是李德妃让人下的手呢。</p>
芳菲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这事情真是峰回路转，怎么又和邪教扯上关系了？</p>
陆寒解释说：“这邪教……有人渗进宫里来了。其中一个隐藏得比较深的，找到机会近了李德妃，在她身边潜藏下来，成了她亲信的宫女之一……”</p>
芳菲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p>
上辈子看《无间道》《潜伏》什么的很投入，但是想到真的有一个包藏祸心的人在自己身边呆着，这种感觉会好才有鬼了。邪教的女子成了宫女啊……朱毓昇果然太失败了，后、宫居然出现这种漏洞。</p>
就这一点而言，秦皇后都不算冤枉的。管理后、宫，本来就是皇后的职责。</p>
“然后这女子就蛊惑李德妃，去谋害三皇子？”</p>
“具体经过哪里知道得那么清楚。”陆寒无奈地摊了摊手。“反正和李德妃和这宫女有关就是了。那个供出秦皇后的小太监估计也是被李德妃或是那宫女用什么法子指使的。”</p>
“我有个疑问……”</p>
芳菲想了想，说：“真要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害太子二皇子啊？”</p>
其实她想说的是，为什么不直接给朱毓昇下毒，这样岂不是最快。</p>
“你当想害就能害啊。她就算是个邪教女子，也只是普通宫女，能找到一个机会害三皇子都是很意外的了……听说三皇子那天是真的惊了风，她才借机让李德妃找人去害三皇子的。太子……你也别因为这样就看轻了宫里的守卫，太子身边护卫森严得很。”</p>
陆寒是进宫教太子读书的，他说的肯定有道理。</p>
芳菲仔细考虑了一下也是，想要害人又不露马脚，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p>
“相公啊，我想，如果不是萧大哥把邪教的人逼得太厉害，他们可能都不会冒着暴露那宫女的危险让她去害三皇子呢。”</p>
毕竟能够在宫里成功潜伏下来，这棋子应该很有用。只用来害一个三皇子。借此挑起后宫之争，有点小儿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