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毓昇生气地把奏折扔到书案上。没哪个皇帝愿意看自己的军队吃败仗，他心情不好是理所当然的事。</p>
还有，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情也往上报，什么都要他这皇帝来管么？想累死他啊？</p>
他惯了对萧卓抱怨几句。平时萧卓一声不吭，不过听朱毓昇说到这个，他心中一动，说道：“陛下，入冬的时候，秦芳菲让人送过两盒济世堂的冻伤药给微臣，说是防冻疮皲裂的。恰好微臣偶尔也犯这毛病，试了一试，果真不错。”</p>
多年来他在朱毓昇面前都这么称呼芳菲，朱毓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p>
“她的药向来不错……”</p>
朱毓昇随口接了一句，随即抬眼望着萧卓：“你的意思是？”</p>
“微臣以为，济世堂的药也许能治边关士兵们的冻疮。”</p>
朱毓昇挑了挑眉毛。</p>
萧卓垂头继续往下说：“陛下想必还记得微臣曾禀报过，在缪一风的牵线下，西南军曾向鹿城的济世堂购买金创药。”</p>
“是有这么回事。”朱毓昇点了点头。</p>
他的时间向来宝贵，不会在一件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但对于芳菲的事却是例外。</p>
当下朱毓昇问道：“现在西南军还向她购药吗？”</p>
萧卓如实禀报：“本来去年鹿城济世堂关门后，曾断了一段时间。不过他们得知她在京城重开分店，又派人来和她接洽，定了不少金创药去。”</p>
“怕不止是觉得药好吧……”</p>
朱毓昇无声地笑了。</p>
是想和陆寒交好也说不定。</p>
对于臣子们的那点小心思，朱毓昇不敢说洞若观火，起码也能猜出个七八成。</p>
萧卓却不敢接这话，有些事，不是他能插嘴的。</p>
幸好朱毓昇也没再往下说，而是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p>
“这事交给你了。你找太医院的人看看她济世堂的冻伤药和金创药，伤寒药能不能用。要是她那药好，就赶紧采买了送到北疆去——总比朕每年拨这么多军费却养出了一堆没用的军医好！”</p>
尽管偏心芳菲，朱毓昇也没有听了萧卓两句话就直接下旨，让北疆守军采买济世堂的药的道理。还是得走太医院的程序，由太医院来推荐，才是正途。</p>
萧卓应了下来，从御书房出去后，一刻不停地就去了太医院。</p>
太医院的院正听人来报，说锦衣卫副指挥使萧卓来了，赶紧整理官服匆忙出迎。</p>
谁不知道这位肖副统领如今的权势？讨好了他，比讨好那些个不受宠的妃子和京里的闲置宗室还有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