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混沌之中度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瞬间,亦有可能过了数百年。
就在邀月的意识快要被黑暗完全吞噬时,昆仑镜上青光闪过,昆仑镜便带着邀月的灵魂逃离了这片充斥着混沌的神秘空间。
邀月随即便有了感知,她知道昆仑镜已经替她找好了宿主。
还没等她适应,她便觉得这具身体好似天生便是她的一样,直到一阵婴儿的哭声,这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的地面上躺着几具尸体,一个身穿锦绣宫装的女子跪坐在地上扶着一个浑身鲜血的男人。
即便穿着粗布麻衣,一身鲜血,也能看出那男人面如白玉,样貌不凡。
随后一阵记忆涌入脑海之中。
“这……这是我自己???”
“这算什么?我夺舍了我自己?”
邀月愣住了,夺舍别人能够理解,可是现在这样反而让她感到非常意外,如果她只是邀月,这种情况叫重生,可是如今邀月的意识非常复杂,已经不能用单纯的重生能够解释的了。
“姐姐,江郎他死了,真的死了……”
查看过江玉郎伤势后,怜星突然上来一把抱住邀月,邀月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搂抱住她。
邀月嘴角微微翘起,用手轻轻拍打着怜星的后背,清冷地说道:“哦?死便死了吧,不过是个男人而已,你怎么这么悲伤啊?”
怜星身子轻微颤动了一下,装作忿忿不平的样子说道:“我只是替姐姐感到不值得,姐姐对他那么好,他居然勾引姐姐的贴身侍女,还生了孩子,辜负了姐姐对她的情意。”
“哦?只有这些?你对他没有情意?”
怜星被揭穿心思,瞬间变得有些慌乱。
邀月轻声说道:“好啦,这江玉郎确实不愧有着天下第一美男之称,女人爱上他是正常的,说到底,你也是女人。”
怜星离开邀月的怀抱,弱弱地说道:“姐姐不是也……”
怜星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邀月给打断了。
“那是之前,从今往后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邀月似乎恢复了以往的霸气,斜眼看了一下江玉郎的尸体,问道:“你还对男人有幻想吗?”
怜星面露凄惨之情,说道:“不了,姐姐说的没错,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邀月回道:“也不对哦,这江玉郎虽然对你没有情意,可是对花月奴确实挺专情的,我都被二人给感动了呢。”
这时马车里又传来了婴儿的哭声,邀月流云大袖一挥动,马车车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拆散,怜星以为邀月想要杀了两个可怜的婴儿,赶紧拦在邀月面前。
“姐姐,不要啊,他们还很小,不懂事,咱们没有必要杀了他们。”
邀月有心逗逗怜星,于是装作狠心的模样,恶狠狠地说道:“只要看见他们,我就会想起江玉郎,既然如此,不如斩草除根。”
然后对怜星说道:“你让开,我要杀人,没有人能够拦得住。”
怜星倔强地摇摇头,将邀月的右手抱在怀里。
邀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怜星确实容易心软,对情敌的孩子也不忍伤害。
“行啦,我就是想要去看看孩子,刚刚出生就失去了父母,孩子也挺可怜的。”
怜星愕然地看着邀月的背影,心里嘀咕道:他们父母不还是你给逼死的么。
不过这话也只能藏在心里,对于邀月,怜星始终还是感到很敬畏的。
邀月丝毫不顾忌浑身脏兮兮的两个婴儿,一手一个抱了起来,此刻她身上的母性似乎也被唤醒,本能地晃动着身子,想要将两个婴儿哄睡着。
怜星压根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个让人闻之色变的移花宫大宫主,这和之前逼死江枫和花月奴时的样子相比,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刻钟后,两个婴儿总算安静下来了。
邀月拿起旁边的行李包裹,从中挑选了几件布料柔和的衣服当作婴儿的襁褓。
看到一旁衣衫不整的花月奴,邀月说道:“妹妹,你……将花月奴整理一番,将二人埋了吧。”
怜星惊讶地看着邀月,不仅仅是邀月让她将二人合葬,而且邀月似乎也是第一次喊她妹妹。
从小到达,邀月都表现得极为强势,凡是她看上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会想方设法弄到手,怜星左手和左脚也是因为小时侯邀月与她争抢树上的桃子,亲手将怜星推下树摔断的,因此怜星对邀月一向是敬畏居多,当然,其中也有一点点依赖。
见怜星迟迟没有动静,邀月重复了一遍,说道:“妹妹,听清楚了没有?”
“知道啦姐姐,我这就去附近的村子找人将他们埋了。”
怜星转身就要离开,邀月叫住了她:“等等,我们一起去,两个孩子需要洗个热水澡,幸亏如今是夏天,要是在冬天出生,两个孩子非要被活活冻死不可。”
怜星从邀月手中接过来一个婴儿,学着邀月的样子抱着,两人足下生风,宛若仙子凌波而行,很快就看见了几户人家,没有多想,姐妹二人走进最近的屋子中。
怜星伸出洁白的右手,展露出手里的荷包,说道:“距离此处五里处有尸体需要处理,你叫上几个人来帮忙埋了,这五十两银子便是你们的了。”
农夫见状,热情地喊来自己的老婆招待二人。
邀月吩咐道:“再烧一些热水吧,婴儿刚刚出生,父母就死了,还没有来得及清洗呢。”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