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愚蠢的女人呐！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你一直都被人玩转在手心中！
你究竟是谁？
日后可会。
稍纵即逝的空灵，令琉璃刹时恍惚；唯那一句“玩转”，萦绕耳际。
“姐姐，那你来定夺我们究竟谁才是真的！”
待琉璃回过神来，两个男孩已然吵得小脸一阵红一阵青；然而，绣球却抛到琉璃手中。
她呆滞一会儿，木讷的模样引人发笑。
“千羽。”眸前的白裙女子轻唤着，“给我的第一印象，很熟悉；似是我也曾被千羽这样救过。他虽然表面明媚得如同太阳般；可内心却是一只缺乏爱护的猫咪，而且，接受了爱后还会倔强还给人家的孩子。”琉璃似是梦呓般吟着，脸上挂着的是安谧的笑靥；是十五岁少女索得不到的成熟。
面前的两名千羽不约而同地凝向对方，视线交汇的那一霎，有什么流露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千羽么？”
话音刚落，千羽壹“噗”一声，一口黑血狂涌而出，琉璃雪色花蕾领上瞬时多了一条赤黑血练；接踵而来的，是足以淹死人的死寂。
血液，宛如毒深致命的冥河墨莲，在阳间怒绽，散漫着毒香；他的血液亦如此，丁香酚与麝香酚混合的气息，那是属于尸体所拥的香息。琉璃又有何不明呢？祖父也曾为村里人配置过防腐的试剂，所采的皆是丁香，肉豆蔻这些香料；混合而成，便是一种拥着于蓼蓝相似的幽香，污黑粘稠的液体。
尸体防腐所用，他的血液？那他
呵呵，你以为他们都是存在的？他们都是千羽，只不过他们不存在于这个世间罢了！
琉璃猛觉脑后一阵炽痛袭来，连腹内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作痛；她紧攥着千羽壹的手，全身都在不自主地震颤，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怕眼前的千羽已是亡人？还是怕，自己与他相处的时日即将结束？
不知道，不知道，可我真的好怕！
“闹够了，就住手吧！”
蓦然间，那抹明澈流入耳际；却携着别样的情绪。琉璃不明地抬眸，千羽壹的脸上，毫无表情；几近惨白，双眸空洞似能容入浩大天宇。
“的确很无趣。”身后，千羽贰讪笑道。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很无趣？难道
“喀拉，喀拉”
琉璃呆凝着眸前一幕，半口气亦不敢喘，感觉一把凶器插入后脑；连神经绷裂的声音都能听到，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流出。
两个千羽全身如同瓷质玩偶般开始碎裂，从脸，再到胸腔，到腹腔，仿若雪山崩塌般；他们浅笑着，柔和的五官几欲融化在星辰下；可如今，却狰狞得如若哀魂。
“你可知你是何人？你究竟是草娃娃还是布娃娃？还是什么都不是呢？”
声色空灵，如同天外之音；却真实得令人怵然。
“我”
然，话未出口，便觉后背一蛮力一推，琉璃仍未意识到发生了何事，呆愣望着千羽二人的身影离自己远去；下一瞬，眸前便被云雾所掩。
耳际，疾风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