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母后愿意放眉源出宫,儿臣答应你一辈子安分守已,做一个清闲自在的义阳王!"</p>
樱若的手突然一怔,许久她又喝了一口茶,道,"本宫凭什么相信你?"</p>
"对于儿臣来说,此生最重要的人莫过于母妃,若将来儿臣图谋不轨,母后不仅可以立即铲除儿臣,更可掘了母妃的陵墓!"</p>
樱若一愣,随即命令下人拿了纸笔过来,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到时本宫也可以拿着你的字据去掘了你母妃的陵墓,而不必被万人指骂!"</p>
末易抬头看了樱若一眼,随即便在纸上立下了字据,他将那字据递给樱若,樱若看了看便收到了怀中,道,"碧瑶呀碧瑶,你可要看清楚了,将来要掘你坟的可不是本宫这个儿时的好姐妹,而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啊!"</p>
末易一愣,随即抱了抱拳道,"那儿臣便将眉源接出宫了!"</p>
"等会!"樱若走到末易的身边,道,"本宫想知道从何时起你开始恨本宫?"</p>
末易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樱若,脸上的表情复杂中带点悲痛,只听他道,"自从父皇死后,自从夷国亡后!"</p>
樱若一愣,她未想到末易对自己的恨早已根深蒂固,就恍如是千年的老树根一般,无法拔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多年,你对本宫就没有一丝的情谊?"</p>
"哼!"末易冷笑了一声,道,"母后对儿臣是不薄,也一直想要保护儿臣,但母后毁了儿臣的东西更多,是母后让儿臣国破家亡,无家可归,更是母后夺走了父皇一生的爱,让儿臣连一丝的父爱都没有感受到!"</p>
说完末易便疾步跑了出去,樱若愣在原地望着末易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最后那片背影化作了一成云雾散开,樱若取出那个字据,许久她将那字据慢慢的撕毁,直到变成了片片纸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四年的时间只是转瞬之间,恍若一转身,一抬头,一蹙眉,便已过去了大半年,殿外的樱花依旧灿烂如昔,但殿内的赏花之人却日益憔悴,她那原本明亮的双眸早已失去了先前的光彩,变得有些朦胧,每当夜幕降临之时,她却恍若是一个睁眼瞎子一般,殿内要点上四五个灯,她才会看到一丝的光亮。</p>
这四年,她也过得比较平静,虽然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但心情倒也是清闲自在,摩西特地命人为她做了张老爷椅,闲来无事之时,她便躺在那张老爷椅上哼哼小曲,唱唱小歌,打打小盹,有时她也会拿出针线,为恒源或是末念做上几套新衣,但是她的那双眼睛每次都不听使唤,要么就是穿不了线,要么是刺到自己的手指,要么就是缝制的一团糟,害的摩西每次看见她拿刺绣的时候,总是有些胆战心惊,他倒是可惜了那些布,而是担心她的手指又弄得像上一次那般的千疮百孔。</p>
末易进宫的次数是一年比一年少,前些年他还每月都进宫请个安什么的,可最近也只是逢年过节祭祖的时候才会出现,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淡然,那份潇洒,恍若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过客而已。</p>
但是樱若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末易的警惕,她让摩西安排了数十个人日夜监视着义阳王府,一有动静便立即回宫禀报,但四年过去了,一切都是风平浪静,末易安静的过着属于王爷的生活,钓钓鱼、下下棋,前几日还传来好消息说是张眉源已怀了身孕,樱若大喜,命人将宫中许多奇珍补品都送进王府。</p>
但樱若与严秦川的那份惺惺相惜之情却日益的淡薄,淡薄到二人见面也只是客套的寒暄几句,樱若已猜出当日不仅她与婧微听到了末易的话,恐怕严秦川也听得清楚,虽然他表面上一句话也不说,但心中却对樱若这个"东郭先生"更加的绝望。</p>
樱若对严秦川还是有些感激之情,代谷毕竟是他的亲侄子,他有资格去恨末易,更有资格去告发樱若,但是他还是尊重了樱若的决定,替樱若保守了这个秘密,好几次樱若都想问他原因,但是话到嘴边又忘了该如何开口,因为她看到了严秦川脸上的那份冷漠,更看到了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有着一个孤寂的心,每一个他所关心的或是关心他的人都一一离去,徒留他一人在这人世为了生存而承受着所有。(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