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亲自送南苑的人离开此阁。”沧海伸长颈子，高高扬起下颌。将身儿一旋，行去便要拉门。</p>
“哎公子爷……”呼小渡忽然起身。</p>
沧海回过头，似有省起般伸出食指指点他，郑重道：“你现在立刻就去，一定要尽快把消息传给戚大人，切记切记。”</p>
“这我知道，”呼小渡苦下脸，双手一摔，“但是你还没告诉我到底传给戚大人什么消息啊？”</p>
“……喔。”沧海愣住。眨了下眼。</p>
“出来！都出来！起床！别睡了！”沧海点着小竹杖，步履蹒跚，不厌其烦，一间一间拍响南苑的玻璃房门。</p>
“唐相公？”黑衣男子开门探出半身，大惑道：“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干什么？”想了一想，“她们……她们怎会让你来？”</p>
沧海望他道：“阿离是不是？快帮我叫所有人出来，我有话说。”</p>
“你说什么？”南苑众人惊诧而问。</p>
莫小池发黑如墨，衣白如絮，立在寒风中却人如木鸡。</p>
院内火把通明，火焰烧得木柴噼啪作响，屏息沉默中听来异常清晰。众人将沧海围在院中，有人只着单衣，有人披头散发，有人抱着枕头，有人端着夜壶。</p>
沧海目光炯亮，手指轻颤，在袖中握紧青竹杖，腋下生汗，依然沉着重道：“今夜，我送你们出阁。”</p>
这一回四下皆静，只有风掠耳际，风长火势的呼呼声。</p>
人定得像蜡像。</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