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很可爱吧？看见喜欢的东西偏要装作不在乎，还要嗤之以鼻，结果人家决定要骑它的时候它便露出本性欢蹦乱跳了。”回头看了看沧海，“怎么？你好像不高兴了？”</p>
“没有。”沧海淡淡答道，“脸疼。”</p>
“还有呢？”</p>
沧海抬首，仰望繁星，半晌，眼珠逡巡于天际，糯糯叹道：“……这回好丢脸，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要怎么收场才好？”</p>
兵十万笑了一笑，肯定道：“你在误导我。”</p>
“……唔？”</p>
漆黑一片的深林。一个七十八岁容颜不老的男巫，脸长得像幽魂，牵着一匹通人性过了头的流氓神经小缺马，马背上坐着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人。望天时夜很蓝，望地时，男巫一只脚很瘸。</p>
沧海望着黑乎乎参差着扎向自己的野木丛一点一滴不快不慢从眼前退去，望着那只脚，忽然颇觉反胃。</p>
“……你方才说什么？”沧海不得不又问一遍。又觉得这一队里最恐怖的不是瘦马，不是跛巫，而一定是自己。</p>
“我说你存心在误导我。”听语气兵十万面向前方的脸上一定带笑。“表面上好像在说那个姑娘当街打你耳光的事，其实是在指小澈吧？”</p>
暗里琥珀忽然照向前方背向的头颅，明知他不会知晓深巷内的秘闻，想到彼时又禁不住通红满面。听兵十万笑接道：“你担心你话也没留一句就丢下他自己跑了，他会生气不理你吧？”脑中却猛然现出那仙风道骨英俊青年的影像。</p>
沧海瞠目道：“喂喂！停下！停下！”</p>
“干什么？”兵十万勒停了马，不解回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