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姑娘泪珠又落，却柔声笑道：“那好吧，谁叫我实在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呢。”顿了顿，望着陶乡聚的眼睛，轻声接道：“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p>
正是柔情蜜意，房门忽被撞开，书生低着头似乎是被什么人推了进来。于是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走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p>
反而齐姑娘同陶乡聚好似忽然松了口气。齐姑娘出门叫进郎中，陶乡聚一把薅过书生，狂叫道：“你这混小子！大家都来，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嗯？我可要罚你请我吃烧鸡！另外啊，这两天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陪着我、伺候我！傻小子，你倒是点个头啊？”</p>
陶乡聚哈哈大笑，勾着书生肩膀，又道：“对了，我媳妇儿扣你那一碗粥的事也给我一笔勾销，不准再记恨她，听见没有？”</p>
时海在外面召集了一帮人，激昂演说道：“同僚们！我们是不断进步着的！第一次，我们来了，‘醉风’没来，倭寇也没来；这一次，我们来了，‘醉风’没来，可是倭寇来了！下一次，我们来了，倭寇来了，‘醉风’也一定会来！同僚们！让我们心怀希望！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方外楼一定击垮‘醉风’！让我们等待那不远的一天到来吧！”</p>
兰老板同齐站主相视，不禁振奋，不觉微笑。</p>
四更。</p>
街上行人已寥寥。</p>
永平街镇仍弥漫烟火气味。各种彩纸、爆竹碎片花花绿绿堆着满巷。偶尔有风吹燃了的灯笼在空中或地上焚烧，灯架上有的灯完好无损亮着，有的灯残，有的灯烂。风中响起风车小鼓的声音。</p>
打更人脸上仍洋溢喜庆，慢慢敲着更鼓，慢慢喝着葫芦里的酒。慢慢从街角面摊路过。打更人没有发现这已黑暗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生着张马脸的汉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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