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鹰道:“有什么所谓?”</p>
副手正从楼梯口迈下。一阶。先抬右脚。</p>
“有。”钟离破笑道:“当然有。我不想再错杀一个。”</p>
沈远鹰沉默。忽的一愣。</p>
副手下至第七级木阶。</p>
钟离破道:“这么看来,薛舞衣岂不是很冤?”</p>
沈远鹰立刻道:“你杀了小衣?”</p>
副手在楼梯转折处平台尽头,再下木阶。换为左脚先迈。</p>
沈隆手内托着碗底,斜看楼上三子与钟离破。由此角度,栏杆挡住二人下半身。只能见一个头,和沈远鹰伸直着手臂举在钟离破眼前的饭碗。沈隆手里的饭碗滴下的菜汤,掉在他黑呢鹤氅袖口。</p>
噗。</p>
菜汤滴在袖口的闷声。</p>
钟离破道:“等你下去自己问阎王,找得到便是死了,找不到便是没死。阎王最公正,不会说谎骗你。我这多好的主意?”</p>
沈远鹰的脸色还是变了。不论他之前表现得多镇定,多沉稳,多想让钟离破把他当成棘手的对手。但是他的脸色变了,举着碗的手抖得更加厉害。</p>
钟离破对此非常满意。</p>
沈远鹰道:“你不是阎王,所以你很有可能在故意骗我。”</p>
钟离破道:“哦?我有什么必要骗你?”</p>
沈远鹰道:“因为你心里没底。虽然我现在明显不如从前。”</p>
钟离破笑了笑,“所以呢?”</p>
沈远鹰道:“所以你要让我分心。”</p>
钟离破道:“那你分心了吗?”</p>
沈远鹰不答。</p>
副手忽然在楼梯上停了下来。低头整理靴子。</p>
钟离破指指沈远鹰的衣襟,“那支发簪,茶花银簪,不是在你怀里?”笑一笑,缓声道:“她若无事,岂会让我动她身上的东西?”</p>
沈远鹰大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