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撇过脸。这家伙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真够讨厌的。</p>
神医已经走到面前,自己坐了,靠近沧海的脸端详。半天没有动静使得沧海不得不提心吊胆回过头来,却忽然被那对认真凤眸望断了思绪。</p>
仔细看来深褐色,右面却包围着一拳大小黑圆圈的眼珠在沧海面上微微抚动,间或一眨,又很快亮出,最后眯起。“你这家伙,脸上真的一点瑕疵也没有啊。”</p>
“……什么啊?!”沧海为壮胆气,大叫道:“我眼睛下面和嘴上那么大口子看不出来么?!”不知觉间身子已向后撤到需要使用腰力支撑。却对他的黑眼圈幸灾乐祸,似笑不笑的眉眼。</p>
然而神医的鼻尖还是和他相距那么近的距离。“唔……”神医又看了会儿,道:“还有脑门上一个包。”狡猾的凭借眨眼的瞬间,落在他敞着衣襟的胸膛上,想起昨晚的触感。勾唇。</p>
“你是不是该跟我坦白坦白,”神医忽然直起前倾的上身,手臂一长就抓过一条浴巾,拉凳子坐在沧海身后,“你头上的包和昨晚铜盆里的水啊。”</p>
“水?”沧海转过身,看了一眼被温柔擦拭的头发,又望向神医,“水怎么了?”</p>
“水很脏。哎转过去。”推动沧海肩头,却见他伸出不利落的右手将贴在后背的湿衣服拉离背脊,就像在药庐地室脱下棉袄以后所做。“你洗什么东西有那么多土的?”</p>
沧海想了想,半转头道:“洗手啊。”</p>
“手干什么来的那么脏?”</p>
“打了药王爷一巴掌啊。”</p>
“结果呢?”</p>
“他飞脚踢我。”伸手指了指额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