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沧海打发走了小壳。</p>
他自己却留了下来。</p>
他居然没有走。</p>
依然坐在神医面前的药案上。两脚悬空踢蹬着玩。</p>
神医开始觉得背脊发冷。但他竟不敢动。甚至一丝一毫。他也觉得头更痛,更晕。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p>
“喂。”</p>
沧海忽然说话了。这屋里只有他和神医两个,但是他低着头蹬着脚的样子实在不像他在跟神医说话。</p>
“喂。”</p>
沧海又开口了。这次他还用鞋尖踢了踢神医膝盖下方。</p>
“……啊?”</p>
神医战栗的答应了一声。</p>
沧海抬起头来,在跳荡的烛光下阴晴不定的脸,忽然对着神医狞笑。只一下,便沉声道:“我给你缝针吧。”</p>
“……什、你说什么?”神医开始眼花。脑筋迟钝。</p>
沧海又笑了一下,问道:“你脑袋上是不是破了一个大洞?”</p>
“……呃,破了一个……我觉得它是横向拉长的,或许应该叫‘一条口子’。”说完,掀起眼皮瞅了沧海一眼。</p>
沧海点点头,“所以,我给你缝针吧。”</p>
“……啊?”神医依然觉得讶异,愣了一会儿,道:“……你来啊?你……?”</p>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还是我不配?”</p>
“不不。”神医立刻回答,顿了顿,低声接道:“你比大多数大夫的医术高明得多。”忍着头痛,补充了一句:“我真的不是在恭维你。”</p>
沧海笑了笑,道:“我知道。”从药案上跳下来,右脚疼得“哎呀”了声,从怀里掏出黑黝黝的小剑,抽出剑锋比着神医,又开心笑起来,压抑着兴奋道:“首先,要把头发全部剃光!”</p>
“啊?!不要!”神医立刻两手抱住脑袋,“不要剃我的头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