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有些深邃而蕴含气质的眼睛,散发出的光很柔、很平静,又让人感到智慧的气息。
林义此时有种感觉:要是这个姿容不俗的女人在外表上多美上一分,就是老天爷对她的不满。
此时的林义体会到一种境界:不圆满才是圆满。
正如稚嫩的男人看女人,看的是玲珑曲线;经历过社会的男人看女人,欣赏的是那份神韵。
“你先选。”林义有点叹服这位邻家姐姐,一个人的漫不经心也可以演绎的这么有气质。
“我拿四条大黄鱼和一条红珊瑚手链、一支玉钗子、一个玉手镯吧。”听他这么说,那祯把第一层关上,把三层打开,点了四块大黄鱼。
这个选择让林义有点惊讶,绿宝石琉璃珠,一对嵌血丝的玉镯,一对红珊瑚手链,一个红珊瑚戒指,掐丝珐琅绿松石手串,一支玉钗子,一对文玩核桃,一串爆凤眼串珠,一颗福黄石中的极品金橘黄印章,以及最后的五条大黄鱼。
当然还有这个海南黄花梨首饰盒。
也许现在古董的价值没有后世人认识的深刻,但这么选,还是亏的。
“你不多选件?”林义提醒她,虽然目前来看她拿的不少了,毕竟四条大黄鱼。但是考虑到将来的升值空间,还是不算多的。
“不用,我只想拿金条换些钱在京城买套房,那样感觉在那个城市安定些,不喜欢身在异乡的漂泊感。”那祯看着他的眼睛,“再说,太多了我会觉得累,不安全。”
“当然了,如果这些东西很值钱,以后你大可以补偿我。”
这个说法很那祯,和林义前世认知的一样,有些傲娇有些慵懒又有些什么都不在乎。
当然林义还知道她并不是特别在乎这些首饰,以她家祖上的辉煌,必定多多少少有些存余。
毕竟十年间里,她爷爷可是村里的先锋头子,不可能带人搞自家的。也许这些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吧。
“我会不好意思呢,你这样便宜我。”林义笑着收拾东西。
“你穷了这么多年,这回好好补补。”那祯笑眯眯地轻拍了下他肩膀。
“是啊,穷了好多年。记得小时候我们两姐弟经常从你碗里夹菜吃。”林义想到这,动作缓了下来,“你家人是真好,明知道你的菜出门就没了,也没拦过你。”
“呐,你还好意思,有一次我碗里七块肉,你一个人吃了五块,看得我和你姐在旁边直流口水。”那祯虽然抱怨,不过说着说着也无声的笑了。
“嘿嘿,明天我请你吃五十块。”林义笑着继续收拾。
“稀罕。”
那祯拒绝的冷面无情,说林义要是有诚意今晚就做。
两人商议一阵,那祯带走选中的首饰;而黄金还是放这里,要林义折成现钱汇款给她。主要是这年头真的不好带东西,她一个女孩带多了不安全。
把东西处理好,她就在一旁就着灯光把玩那件红珊瑚手链,看来是真喜欢。
东西分完,两人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破晓,外面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鸡鸣。
林义打个哈欠,强驱散自己的困意,对那祯说:“不早了,我去给你烧温水。”
简简单单淋个澡,林义就像哈巴狗一样蜷缩在凉椅上快速睡着了,就连身上的被单什么时候掉下去都不知道。
“呼~,呼呼~…干嘛呀?”睡意中被人弄醒,林义很恼火,不过看到那张笑眯眯的脸,又强行把怒火压下去了。
“你知道你像什么不?”
林义打开那只戏弄他的手,掀了下眼皮说,“貌似潘安。”
“你那爸爸之前在村里也自称潘安。”那祯一脸揶揄的表情。
呃,这个还真有,但林义不搭理这尴尬,只能试着去拿被子,“你也不看看我睡哪里,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你该睡床上。”那祯偏头看着他。
“你不介意我们一起?”
林义顿时坐起身,他是真想睡床上啊,在躺椅上缩着人不自在。全身酸疼酸疼的,也没人揉揉,也没有人帮着转移注意力。
再说两人又不是没睡过,小时候煮沙子饭煮累了,经常睡一起。
对此,那祯只是笑眯眯的扫了他全身一眼,一副你试试的样子。
“唉!”
“唉什么,你那爸以后估计也不会回来了,床空着养蜘蛛?”那祯没理会他的假装,指指堂屋右侧房间。
“我以为你懂我呢,唉,真让我失望。”林义重新躺好,挥挥手,让她赶紧走,别碍眼。
那床是不能睡的,打死也不会去的。
如果你读小学三年级放学开开心心回家,却发现堂屋都是破碎的碗片。自己父亲把母亲和姐姐赶走后,却和那个女人在里面走火。
谁还愿意睡那个房间啊,永生的噩梦。
“犟。”一床被单蒙头盖脸砸下去,左边的房间门就“吱呀”的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