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臣花了50经验值买了一罐抹手抹脸的香膏。</p>
系统888没给他机会讨价还价，秒速把东西交给他了。</p>
主要是汤臣太抠门了，时间拉得越长，变故越多。</p>
万一汤臣临时反悔了，他连50经验值都拿不到。</p>
人生艰难，系统想挣点儿经验值都要抓紧时间。</p>
打开香膏，一股好闻的味道扑面而来。</p>
汤臣用指尖揩了一点，细细地抹在脸上和手上。</p>
神奇的是，抹上之后，双手的肿涨感立刻消失了，脸上的紧绷感也不见了。</p>
“怎么样？”</p>
系统888迫不急待地问。</p>
“感觉很不错，你要是能再便宜点儿就好了。”汤臣不满意地说。</p>
“这么低的价值，你去大马路上找都不一定能找到，你就偷着乐吧。”系统888说。</p>
汤臣撇撇嘴，把小罐子藏到被子里面，躺下去睡着了。</p>
这个房间不是汤臣一个人在睡，还有其他几个人，都是在戏班里干活的，有敲锣的，有打鼓的，还有一个是敲梆子的。</p>
四个人挤在一张大炕上，每一个人铺一条小被子，睡那么一小片地方。</p>
要是有一个人不洗脚，这屋里的味道就让人受不了。</p>
其他人都比汤臣年纪大，有的比汤臣大八岁，有的比汤臣大十五岁，他们都把汤臣当弟弟看待。</p>
“小卓，今天晚上怎么睡这么早？”</p>
打鼓的年哥走过来摸摸汤臣的脑袋。</p>
汤臣把被子拉到鼻子上，闷声闷气地说：“今天累到了，我想早点儿睡。”</p>
年哥比汤臣大十岁，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他对汤臣最好。</p>
年哥没有走，低下头看了看他，小声说：“今天又哭了吧？”</p>
“没有。”汤臣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皮，长长的眼睫毛扑扇着，在煤油灯的映照下，像展翅欲飞的蝴蝶。</p>
“还没有呢？我都听见胖婶吼你的声音了。”</p>
年哥往左右看了一眼，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p>
“把手拿出来。”</p>
汤臣爬起来，乖乖地伸出红萝卜似的手。</p>
年哥把糖放进他手心里，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别让人看见了，你偷摸着吃。”</p>
汤臣咧开嘴，甜甜一笑：“谢谢年哥。”</p>
“谢什么啊？年哥把你当弟弟，就愿意疼你。”年哥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眯眯地说：“以后机灵点儿，别再挨胖婶骂了。”</p>
“我晓得了。”汤臣把糖收进了一个贴身的小布袋里，里面经常放一些零食，花生瓜子什么的。</p>
“你身上抹什么了，闻起来这么香？”年哥闻到了一股清冷的香味儿，勾得人心里痒痒的，说不出来的好闻。于是，他好奇地问了一句。</p>
</p>
“天儿冷，我的手被冻肿了，所以买了点儿冻疮膏抹。”汤臣不好意地说。</p>
“味道很好闻。”年哥没在意，出去打水洗脚了。</p>
另外两个人也回来了，坐在炕沿上谈论着白天发生的事。</p>
汤臣是一下午就呆在厨房里，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p>
两个哥哥说话的时候，汤臣听得很认真，想打听到江芸娘的只言片语。</p>
刘同说：“芸娘越来越火了，咱们戏班场场爆满，一场戏落幕，往台子上扔什么的都有，金表，银链子，还有银元。咱们班主都乐开花了，芸娘在他眼里就是摇钱树。吃惚的时候，盆里要是有两个鸡腿，一个是他的，另一个就是芸娘的。”</p>
耗子说：“芸娘太漂亮了，官老爷都喜欢她。只要她点个头，多少钱都肯为她花。她真是我们的台柱子，班主当然要对她好了。成衣铺的张老爷天天来听戏，变着法儿地给咱们戏班送钱，只要芸娘在一天，咱们戏班就会蒸蒸日上。”</p>
“可不是，芸娘真厉害。最近，有个小子天天来后台找她，追得可勤着呢。长得挺精神，可惜是个穷学生，没什么钱。班主一看到他来，那脸就拉得老长。”刘同说。</p>
煤油灯熄灭，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p>
清冷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如霜般铺在窗户前的地板上。</p>
左右两边响起了呼噜声，如同催眠的小曲一般。</p>
汤臣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p>
外面的天不亮，月亮还挂在枝头，大家都起来了。</p>
年哥拍了拍汤臣的被子：“起来了，别让胖婶过来叫。”</p>
“嗯。”汤臣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坐起来。</p>
他睡得最晚，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慢吞吞地穿着衣服，又慢吞吞地叠着被子。</p>
砰砰砰！</p>
外面响起拍窗户的声音，把汤臣吓得一激灵。</p>
胖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卓起来了没？”</p>
年哥看了汤臣一眼：“起来了！|”</p>
“我起来了！”汤臣连忙回答，生怕回答得慢了，胖婶就会冲进来，用力拧他的耳朵，他真是怕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