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么?”李澜冷笑两声,道:“可我怎么听说元蒙帝国使臣每次前来都要为那位准备丰厚的礼品?这些礼品的价值可比帝国赏赐要丰厚的多。”
“文德兄禁言!”
“怎么?两年不见,平治兄的胆子都变小了么?你凌平治怕王首辰,我李澜不怕。”李澜轻声道。
“文德兄有所不知。”沉吟良久,凌平治叹道:“如今皇帝十分宠信王首辰,听不得他人说王首辰的坏话……”顿一下,怒声道:“如今王首辰大权独揽,广结同党,不但控制了锦衣卫,还收了很多属下,其中不乏饱学之辈,圣人门徒,搞得朝野上下一片乌烟瘴气!”
“王首辰就是我日月帝国第一大奸臣!”李澜面露怒色:“不除此寮,国将不宁!”
“文德兄,不说这个。”凌平治摆摆手终止这个话题,这是非常犯忌讳的,郑重道:“我在户部当差,对于元蒙帝国与我国的交易了若指掌。”
顿一下道:“最近两年里,我帝国出产的粮食、绵绸、茶叶、瓷器等物从元蒙帝国换回的牛羊马匹数量不断上升,但是我帝国却并未受益,反而每年都要亏损些。前年还能持平,去年就亏损了一成,今年已经提升到两成。”
“为何会如此?”
“两个原因。”凌平治用手指比了比,苦笑道:“一个是我帝国出产的物资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成本较高,而元蒙帝国饲养的牛羊马匹遍地都是,成本却极其低廉。”
顿一下,接着道:“再一个元蒙帝国每年一次的交易,带来的牛羊马匹越来越多,我们还不能降价。”
“为何不能降价?”李澜迷惑了。
“嘿……”凌平治指了指上面,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那位不让降!”
啪!李澜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怒道:“祸国殃民!奸臣当道,简直是祸国殃民!”
“文德兄不必动怒!”凌平治面无表情道:“他虽然只手遮天,但是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从明年开始,交易量会下降,价钱也会降低。”
“哦?皇帝同意了?”
“嗯。”
“那就好!绝对不能让元蒙帝国从我帝国百姓身上搜刮油脂油膏。”李澜松口气道。
除夕午后,凌霄楼带着卢林和婉娘走在仁怀城的大街上。小孩子们拿着爆竹欢快在街上竞相追逐,不时放一个窜到天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街两侧的店铺已经全都关门,铺板上贴着喜庆吉祥的春联。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饭,各种美食的香气飘到街上,混着爆竹的硝烟味,酿成一种叫年味儿的气息。
就在沉浸在美好的怀念中的时候,卢林一声赞叹将他唤醒:“这就是凌家的底蕴啊,不过是回家祭祀祖先,就有如此阵仗!”
凌霄楼慢慢抬头,看到一支上百人的队伍整齐有序的朝着他们缓缓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