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的人已经迎上去，众多人蜂拥着，沐老太太也露了点笑容，全然不是刚才对着沈星芒刻薄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讨好：“季先生怎么来了。”</p>
普通的人都只知道有个上流社会的说法，却不知道，上流之上还有更上。</p>
不认得自然觉得季庭没什么，大概就是某个人家的富二代，这富二代周身有着一股贵气，让人觉得难得。</p>
可像沐家这样的家庭，却知道这一身贵气怎么养成，那是世家大族百年传承沉淀下来的，一般人自然都比不上。</p>
沐家也比不上，而沐老太太，长辈名头在那里，还是得尊称他一声季先生。</p>
季庭走进了，目光掠过众人，却都没有停留，对着沐老夫人淡淡颔首：“我替季家来祭拜老先生。”</p>
自始至终，沈星芒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没有。</p>
“快请。”沐老夫人让身，示意季庭先入场，又往旁边招呼了一声：“阿锦，请沈小姐去外头喝茶。”</p>
喝茶，外头有什么茶喝，不过是天上降下来的无根水。</p>
沈星芒微微捏紧了衣角，这是沐家的墓园，她也没有硬闯的理由。</p>
“既然是老先生的葬礼，来的都是诚心祭拜他的，老夫人莫拂了心意。”</p>
那人站在伞下，俊逸的面容模糊不清，周身的气势无人可以忽视，他搭在身前的手，手上一串佛珠握的牢固，就是出口的话，也状似无心到了极点，说的什么，好似他自己都不在意。</p>
沐老太太却忽略不得，陪了两个僵笑：“季先生说的是，那就进来上柱香再走吧。”</p>
后一句是对着沈星芒的。</p>
彼时她还在看季庭，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转了身率先进了墓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