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来回摆弄着手机,把贺佳佳发给他的微信,两人的聊天记录反复看了几遍,看到动情处甚至还会傻笑或是用手指细细的摩挲着每个字。</p>
萨奎在这种恶寒中静静等待天空放晴,四小时后空中雪花渐小,天虽然没有马上放晴但是能见度和雪势已经足以满足飞机起降,机场内航班陆陆续续开始恢复,这时离秦湛的新航班起飞也只有4个小时了,他人已经在机场此时值机还没有开放,他静静抿着咖啡,给贺佳佳报备道:天气转好,我的新航班应该能正常起飞。</p>
此时贺佳佳正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想着心事,手机‘叮’的一声把她从虚空拉回现实,她看着这简单的一行字心里沉甸甸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沉重了几分。</p>
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回复他,直到梁凌小声提醒她该开会了,贺佳佳才锁了手机调成静音,收起心思正色走出了办公室,到底还是没有回复一句,哪怕是装模作样的一句‘知道了。’</p>
时间走的很快,半小时后秦湛的航班开始值机,他坐的公务舱待遇自然是经济舱不能比拟的,尤其是长航线上。</p>
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值机柜台,摘下墨镜方便地勤人员核对护照信息,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正当秦湛把他的三个大行李箱一个一个搬上传送带准备称重时,隔壁柜台忽然传来一阵骚动。</p>
乘机人是一名外籍旅客,貌似机票姓名和护照不匹配,秦湛依稀听到几个字母,什么名字不全,不能登记什么的。</p>
对于经常出差的人都知道,机票名字不能错,但要实在错了机场也不是不能改,只是手续麻烦还要再付手续费罢了。但这些都不是问题,反正正常使用机票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今天情况比较特殊,天公不作美,航班取消很多,本来机场就已经滞留了大批旅客,机票一票难求,飞机是存在超售情况的。</p>
对于老外旅客来说正好撞在枪杆上,地勤人员建议他更改至下一班航班,原因无他因为这个航班没有座位了。</p>
这老外一听懵圈了,湛蓝的大眼写满了迷茫,等他好不容易消化了地勤人员的建议后,湛蓝的眼眸渐渐变成深蓝。</p>
“No!这不可能!我有急事!必须回国!”他用蹩脚的中文尽力和工作人员商量。</p>
就算老外已经急的发疯,地勤依然机械化的回答道:“抱歉!先生!”</p>
这样相似的情况地勤遇见的太多了,并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或者心肠冷硬,只是每个行业都有一把标尺,人人都有急事,那是不是人人都开后门走特殊呢?那索性都改私人飞机算了!</p>
地勤不肯妥协,老外又进行了一番潸然泪下的据理力争。</p>
原来这个老外急着回家当真是有急事的,他家老人有阿尔茨海默症就是俗称的老人痴呆,前几天走丢了。他不知道,他家人也各自奔波不知道老人走丢已在外游荡多时,幸亏被当地警局收留,还好老人的症状不是很糟,脑子清楚一阵糊涂一阵。清醒时告诉了警方他儿子,也就是这个老外的联系方式,作为监护人他必须尽快赶回去接老人回家。</p>
虽然这个事情确实很感人,但地勤人员也只能的无奈的冲他摇了摇头:“抱歉先生,虽然我很想帮你,但爱莫能助。”</p>
实在是已经没有空余的座位替他办理换开,秦湛在不远处听了个明白,脑海里撩过无数画面,但最多的却是小小的他被家人乌青抛弃,只能依恋的看着对方背影的景象。可能这样凄楚彷徨的感觉已经深入骨髓,所以他尽然能依稀体会到远在国外那位老人的彷徨和希望尽快见到家人的渴望。他站了会儿叹了口气,下一瞬他脑袋一热上前轻拍了拍对方的肩,用流利的英文告知对方自己可以帮忙。</p>
在老外和地勤诧异的目光下,他从传送带上取下了自己的行李,然后对着工作人员说:“把我的位子换开给他吧!我的就改期至下一班吧!”</p>
“先生!”老外眼里隐约见了些水光:“真是太感谢你了!这是我的名片,我想和您交个朋友。”</p>
或许是触动了深藏在心底的彷徨,秦湛此刻心情有些低落,随意接过对方的名片就踹进了大衣衣兜并没有细看,也没心事和这位外宾套近乎。</p>
他近乎有些狼狈的等着地勤把自己的座位换给了老外,然后又把新办好的机票信息告诉了他。</p>
“秦先生,您的新航班时刻为凌晨2点起飞的TK002接TK232。”</p>
“好!”</p>
接过自己的护照,秦湛推着行李车准备继续去贵宾室消磨时间,不想手腕却被对方拽住:“秦先生,您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