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都是我的至亲至近之人,在你们跟前还有什么害臊不害臊的。不过你们放心,等你们那天昏迷不醒尿床了的时候,我也会悉心地为你们擦拭身体洗衣服的,兴许比你们伺候我还会周到些,哈哈哈。笑了一阵,张梦阳又问:“对了,这船上可还有什么吃的没有,几个包子下肚,我怎么倒觉得更饿了呢。
暖儿道:“有啊,现成的就有,锅里面还有我给你熬参汤用的黑鱼呢,一段段的鱼肉又白又嫩的,就是没有油盐,吃起来不一定好吃。
张梦阳道:“那怕什么,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当吃干粮了吧。
“那好!暖儿应了一声,爬出篷外去往锅里盛鱼去了。
李师师道:“暖儿早晨还买回来一块牛肉和一壶酒呢,相公要不要和鱼一起尝尝,那块牛肉里面的盐料放得充足,你就跟鱼肉就着一起吃了吧。
张梦阳拍手应道:“好极,妙极,我刚还在想,若是在这船上既能吃上肉,又能喝上酒,且还有你两个美女相伴,那今夜可真的就别无他求了。
李师师见他精神恢复如常,心境也随之大好,早已把一个长条形的小方桌摆到了他的面前,又把酒肉放到了桌上。
暖儿也盛了一碗鱼来放在桌上,碗里面还淋上了一勺参汤,暖儿对他说:“老爷,今晚上你身子才刚刚复元,吃喝也要悠着一点儿,切莫吃得太饱。等赶明儿个,咱们仨到附近的镇子里下馆子去,好酒好菜地随你吃,好好地给你庆祝一番如何?
张梦阳咬了一口牛肉道:“那可是好,必须的嘛这是。咱们两个历经坎坷,久别重逢,自是应当好好地庆贺一番的。我和娘子两个,终于得能在那帮孙子的魔爪之下逃脱出来,并且性命无碍,也实在是皇天保佑,运气得紧,也是该当好好地贺上一贺的。
说着,张梦阳提起酒壶来,对着壶嘴滋溜喝了一口,不住口地赞道:“好酒,好酒,在这等乡间水上能喝到这种味道的酒,也算是比较难得了。
说着,他用手撕下了一大块牛肉填到嘴里,鼓着腮帮子大嚼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壶酒就给他喝了个空空如也,两斤牛肉也被他海塞了大半。李师师坐在一旁,一脸关切地对他说道:“刚恢复过来就狼吞虎咽的,待会儿难受起来看你叫不叫苦。
暖儿道:“用不着太过担心姐姐,这时候儿能吃也不见得是坏事。果真难受起来的话,给他用个催吐法儿,把他吃进去的这些东西全都呕出来也就没事儿了。
张梦阳拍了拍肚皮笑道:“我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吃进去的这些东西,如果再吐出来的话,那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么?
随即,他转过脸来拉住了暖儿的手道:“对了暖儿,我这和敌人比拼得厉害,虚脱了一场,此刻想来真的有如死而复生的一般。头脑昏沉,傻不拉叽的,除了吃喝什么都想不到。你快告诉我,自从跟太后她们走散之后,你跑去了哪里,你可知道这一年多来,可让我为你担心死了么?
暖儿叹了口气,把手从他的掌握中轻轻地抽了出来说:“你既然头脑昏沉,那还是以休息为主吧,这个咱晚一两天再说不迟,好不好?
张梦阳不依地说:“我睡了那么些觉,又吃了那么些的酒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快告诉我,你这一年多来跑到哪儿去了,可有人欺负你么?
此刻的湖面上,洒满了夕阳的余晖,这条小小的船儿,仿佛漂浮荡漾在一片殷红的血色里的一般,随着细风和微微的波澜,悠悠然地摇摆晃荡着,轻轻松松,自由自在,展现着一派超脱于尘世之外的清幽与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