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嘿嘿一笑,道:“那死老婆子的确是滑头得紧,万一那时候为了这事儿咱两个闹将起来,不仅于你的名声有损,万一事情闹大了,咱两人斗个两败俱伤,皇上查询起来,她阿里喜说不定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她肯定是在担心这个。
多保真抬手打了他一个耳光,愤怒地瞪视着他,没有言语。
张梦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挨了一耳光之后,生怕她再打,连忙两脚尖一用力,往后倒退出了一米多远,噗嗵一声坐在了地上。
张梦阳笑道:“你总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打人的时候毫无预兆,抬手就打,让人家一点儿心理防备都没有。
见多保真白了他一眼,并不说话,于是他又嬉皮涎脸地笑道:“其实阿里喜嬷嬷再怎么细心,也不如你有优势啊,你能寻找机会发现了我卵蛋下边的三颗痣,到底寻出了我跟杯鲁不同的标志来,这一点上,包括蒲速婉在内,全天下的人可都不如你了。
他这话一出口,立马便又给自己招来了大祸,多保真给气得跳将过来,其在他的身上,摁着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口中斥骂道:“亏你这没脸的东西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滥竽充数,顶冒他人,姑奶奶我又用得着出那下策来为你验明正身么?
由着她打了一阵之后,张梦阳双手搂住了头道:“好媳妇儿,打几下出出气也就得了,千万别用力过猛,伤着了胎气可不是玩儿的。
一听他说用力过猛,损伤了胎气的话,多保真却也不闹了,将他拉起来搂抱在怀里,急喘了一阵之后,便叹了口气说:“刚进庙里来的时候,我知你受人所困,救你心切,也就没有顾忌太多,张口就把那话对蒲结奴爷爷悄声说了,现在回想起来,可真是羞煞人了。再见到了他老人家,真想象不到可得又多难为情。
张梦阳暗忖:“你既知我下面有那三颗黑痣,自然也知杯鲁下面没有了,小小年纪,端的是见多识广,你不难为情谁难为情?
但口中却是咳了一声说道:“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大老远地来受这等难堪,我真是该死得紧,好媳妇儿,等你身子方便了,结束了妊娠之期,我会跪在你的面前由着你打,绝不躲闪半分,只是这个时候,还是该当保养身子为重。
多保真道:“说起来,这也怪活剌浑水上的那
个老神仙,是他告诉叔皇说,你的确就是纥石烈杯鲁真身,坊间流言蜚语,尽属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就是因为信了他的话,我才打消了心里的疑虑的。
张梦阳笑道:“你这一打消疑虑不要紧,门户可就由我自由出入了,不如此的话,咱们想要得这梦熊之喜,岂不仍还是个水中捞月,到底成空。
多保真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低着头沉思着自言自语:“大延登的预测,向来都是极准确的,为什么用到你的身上竟然就不灵了呢?
张梦阳道:“其实这也未必是老神仙失算,有一件事,我一直都还没敢说给你知道呢。
多保真抬起头来看着他问:“什么事?
张梦阳道:“在活剌浑水上的时候,受于大延登老神仙的逼迫,我曾把自己的真实姓名,故乡籍贯,从何而来,来到这个世上所受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对他讲说了一遍。
“我的那些经历都实在是太过离奇,我说给他听了之后还担心他会不信呢,没想到他却对我说,早已经觉察出了我身上有着一股的异常的气息了,从那股气息里,他看出了我不像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多保真“哦了一声,一脸惊奇地道:“真的么?我就说么,老神仙若连这都看不出来,那还算是什么老神仙,怎么会在我们女真各部中享誉如此之久。张梦阳道:“他推算出了我的生辰八字之后,把我的八字誊写在了一张草黄色的宣纸上,然后对着那八个字认真端详了一番,又结合着我的面相和手相参详了一会儿,然后便捋着他那雪白蓬松的大胡子连连点头地自言自语:原来如此,妙啊,妙啊,实在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