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乞买点头道:“嗯,这就对了,今后若是再让朕听到你和他她之间的风言风语,朕可绝不饶你。”
张梦阳闻听此言,便再次向吴乞买做出了保证,保证自己跟莎宁哥绝无情感瓜葛,以前没有,今后也绝不会有的。
吴乞买听了他的话不禁暗暗地摇头,心想:“这孩子对我这么说看来是其意不诚了,你说和莎宁哥没有瓜葛,难道娄室和斡鲁他们奏报给我的话都是假的不成?和你在萧莫娜的燕京城里鬼混的难道不是莎宁哥,而是另外的一个女子么?怎么会?”
接下来,张梦阳又郑重地对吴乞买说道:“皇上,燕京城已然被我们攻下了,萧莫娜的朝廷已然不复存在。阿果的夹山小朝廷也苟延残喘不了多长时间了,咱们将来与大宋如何相处,孩儿心里面颇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儿,想要趁此机会奏报给你知道。”
吴乞买见他心系国事,心中很是高兴,对他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儿只管说来,等消灭了阿果那厮,如何与宋人相处,对咱们而言的确是一件头等大事,朕这些天来也时常考虑到这一问题呢。”
张梦阳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道:“孩儿心中所想,其实在汴京的时候,就已经对娄室大哥提及过了。大宋地土广袤,人口众多,虽说军力孱弱,但想打败它容易,想要如大辽这般把它的土地全都征服过来直接掌控,却是后患无穷的。
因为,一旦和他们兵戎相见,咱们的大军进入中原腹地,到时候面对的不仅仅是他赵家官儿的皇家禁军,更有许许多多占据山泽形胜之地匪帮草寇,而这些人的依据着山川险阻,体现出的战力往往比赵家官儿的皇家禁军只强不弱。”
吴乞买点头道:“这个么,朕倒是也曾听说过,那些山泽草寇虽说真正地拉出来兵对兵将对将地拼杀不是个儿,但倚仗着他们所熟识的地利,却也颇为难缠,一个不小心坐大起来,也够官军忙活一阵子的。那个江南方腊,不就是属于这样的草寇么!”
“皇上所言甚是,近年来大宋国内坐大起来的草寇还不止方腊一支呢,山东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这几支揭竿而起的乱民也都曾攻州陷府,屡败官军,搞得他们宋室君臣焦头烂额,损折了无数的将士,糜费了无数的饷银,方才勉强将这四股乱民先后平定了下去呢。
就连道君皇帝的爱将殿帅府太尉高俅,都在跟山东宋江的对战中落得个惨败的下场,被俘虏上他们的山寨,受尽了屈辱方才保得一条性命返回汴京。”
吴乞买道:“怪不得他们大宋王师的暮气那么重呢,光是这些山贼草寇,也够他们的赵家官儿消耗一阵子的了。”
张梦阳道:“自从大宋禁军平定了这四股乱匪之后,的确是有些暮气,否则也不至于在跟萧莫娜的几次交锋中接连地败北了。孩儿的意思是,等完全消灭了大辽之后,咱们跟大宋之间的最佳相处方式,便是像大辽当初跟他们在澶渊约为兄弟之盟时那样,跟他们来个和平共处,每年向他们多勒索一些金银绢帛,而不必垂涎他们中原的尺寸土地。
我曾经跟娄室大哥说过,假如有朝一日,咱们出兵夺了他赵氏的江山,经过一番争夺厮杀,中原的繁华富庶不再,被打得破破烂烂的一个烂摊子,收拾起来也是极其不易,城邑十室九空,百姓流离失所,咱们不仅一文钱得不到,还得到处派兵把守驻防,中原的那些个占山为王的流贼草寇又历来极难驯服,打败他们简单,征服他们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到时候咱们劳师动众,又赔钱又折兵,那可是真正的得不偿失啊。”
吴乞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留着它,跟它结成兄弟之盟,譬如在咱们旁边养了一头肥大的母牛,只要保证它不死,它就能给咱们源源不断地贡献奶水了,是这样么?”
张梦阳笑道:“诚如皇上所言,孩儿的确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