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道:“那你就不要在咱楼里耽搁得太久了,我看,莫如先到驿馆中把这件大事给办了,我在这里布置一桌丰盛的酒菜,等你凯旋归来,为你把酒庆功,你看可好?”
张梦阳想了想,觉得立即便去与娄室相见,难免会有仓促之失,见了他之后如何对答,与他相见之时会遇到哪几种情况,对他下手的时刻,是在那种情况下最容易得手,比如是在与他单独相见之时,还是把他诱到远离驿馆的某家酒楼之上等等,这些都要做一番详细的谋划与安排。
张梦阳既这么想,于是便对李师师道:“我觉得身子还有点儿虚弱,浑身都提不起劲来,还是休养两天再去见他们那些龟孙吧。”
李师师道:“要不,派人去把娄室将军悄悄地请到这里来,你就在这里对他说可好?”
张梦阳“啪”地一声在李师师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道:“你的脑袋瓜儿里就只装着你那皇帝老公的事儿,对我这驸马爷老公一点也不知道迁就,我都说了这两天不想见那帮龟孙,你还给我啰嗦什么!”
李师师嘻嘻的一笑,一下把脸儿埋进了他的怀里,叫了声:“讨厌,什么这老公那老公的,难听死了。在师师的心里,现在只喜欢你这个小坏蛋。”
张梦阳又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悄声说道:“你对我到底有多喜欢,到床上去细细地说给我知道,走!”
李师师道:“这可不行,你不是说你的身子还有点儿虚弱吗,浑身都提不起劲来,我看你呀,还是规规矩矩地休养两天再说吧。”
张梦阳笑道:“都休养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休养的效果如何,必须得试一试才能知道,你说对不对。”
“你呀,有本事就先把我抱上床去,如果真是虚弱得连这么点儿力气都没有,那今儿个就一切都免谈了吧。”
张梦阳的欲火已经被她给勾弄了起来,这时候哪里还能强行按捺,两条手臂一发力,轻轻松松地便把她给抱了起来……
第二天,李师师对他说,在他身陷深宫的这些日子里,在他重病昏迷的这些日子里,她经常向佛祖和观世音菩萨虔诚祷告,祈求佛祖菩萨保佑他平平安安地顺利脱险。
而今,他已经从身陷囹圄的困境中摆脱了出来,又已经从奄奄一息的境地中摆脱了病魔的缠绕,虽说这其间有着颇多的巧合与人力相助,但却也离不开佛祖菩萨的保佑之功。
因此,李师师提议要到大相国寺里去上几柱高香,布施一些金银,当做对佛祖和菩萨敬虔答谢的一点儿心意。
虽说张梦阳自幼受科学理论的浸染甚深,从来不相信牛鬼蛇神这一套东西,可却也知道李师师此一行全然是为了自己,所以对她的提议也不好拂逆,便同意陪她同到大相国寺里去走一遭。
李师师是整个汴京城青楼业界的上厅行首,虽不见得走到街上人人识得,但公卿命妇等上层人物见识过她的却也着实不少,因此每次出行都是轻车简从,面罩粉纱,只带梅香和几个小厮杂役随身而已。
此次到大相国寺去进香还愿,仍然还是如此,李师师坐在一乘布衣小轿之内,前后由两个轿夫相抬,两个小厮手提着香烛之物在后面跟随,张梦阳则骑乘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小轿的前面缓辔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