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迪保连推带搡地把张梦阳推进了车轿里,说:“好兄弟,听哥哥的,好事儿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圆房,哥哥在外头给你把着风,你在里头尽管乐呵就是了,保证没人打扰你。嘿嘿…”
张梦阳哪里猜得到他的心思?还觉得萧迪保这人看起来还不错,多少还讲些义气,为人也不是十分的好色。只是这么一瞬间就稀里糊涂地成了眼前这女子的丈夫,事情变化得太过突兀,他张梦阳还哪儿能来得及调整心态?
张梦阳倒不是嫌弃眼前这个女孩儿不够美貌,在他的眼中,她的美虽不及小郡主与沈瑶芙,但打九十分却是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在那个没点儿正形的萧迪保强迫之下,被动地吞下了这枚果实,总有一种被人打输了的失败感。
萧迪保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嘱咐说:“好兄弟,你两个先把房圆了,等到了燕京,哥哥我再给你风风光光地办一次喜事,让朝里的文官武将,都去喝你的喜酒,嘻嘻嘻……”
说罢,就把车轿的门帘放下,让张梦阳在车中独自面对那个被他视为“烂泥汤子”的女孩儿。
女孩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赶紧地把头低下。只听她以微弱的声音说:“好汉哥哥莫要在意那坏人的话,我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只希望能多杀几个金贼,为我死去的父母兄弟姐妹们报仇。
除此之外,我只愿意做一个服侍你饮食起居的小丫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做妾什么的,我知道自己不配,是宁死也不敢奢望的。”
“不不不,”张梦阳双手连摇:“刚才萧招讨提起那事,我之所以推脱,绝不是什么配不配的问题,你是个漂亮的好女孩儿,虽说家破人亡,但生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能够独善其身的又有多少?报仇什么的事情,哪里是你这样的女孩子该想的?……
哦,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没用的。我只是想说,我的心里喜欢着别的女孩儿,如果不是这样,别说给我当妾,就是给我做正妻,也只有我配不上你,那些谁配不上谁的话只应该由我说才对……”
他说到这里,那女孩儿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张梦阳发现她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彩。
直到这会儿,张梦阳才真正的认识到了眼前这女孩儿的美丽。她虽不及小郡主的美那样令人心动,那样令人陶醉,但放到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里,也绝对是一个女神级的人物。
她的额头相较小郡主,略宽一些,两个人的鼻梁都是一样的高挺,只不过眼前这女孩儿的鼻头稍有些尖。樱桃小口,尖下巴,相比于小郡主无可挑剔的鹅蛋脸,她的脸型则是典型的瓜子脸。
他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张梦阳。”
那女孩答道:“奴婢姓徐,名叫暖儿。”
张梦阳赶忙纠正道:“什么奴婢,咱们还和刚才一样,互称你我不是很好?可别自称什么奴婢了,难听死了。我自己都生就了一副奴才命,有人陪我说说话就已经满足的不得了了,可用不着人来侍候。”
暖儿听了他的话,心里既有激动,也有感动,实在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而且还处处维护自己,安慰自己,为自己着想。
忽然,她的心中一动:难道是,他用这些话来有意地拉开和自己的距离,别说是做妾,自己连给他当个丫鬟,他都觉得嫌弃么?想到此处,她内心里一阵难过,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