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副‘愚者’吗？你还带在身上？”</p>
许欢跟着银霜来到了他暂时居住的小屋，在屋子的一角看到了那副曾经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画“愚者”。杂乱的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乱成无法言语的色彩，乱人心神，让人沉迷其。</p>
银霜的画每一副都代表着一个人。</p>
这张愚者又代表着谁呢？</p>
“虽然我会把因为象征人物改变而失去意义的画回收起来，但这幅‘愚者’是我唯一带着身上的回收画。因为它的主人随时可能会变成这样子。”</p>
一个曾经非常换乱的人？一个随时可能作出疯狂行径的人？</p>
“它的主人是谁？”许欢终于还是问了出来。</p>
“皇帝，一个了不起的统治者，一个悲哀的统治者，一个疯狂的统治者。”</p>
“竟然是皇帝……”许欢想到皇帝那张冷酷的脸，一点也看不出他的疯狂。</p>
“现在，这种疯狂已经被他用绝对的冷静给镇压住了。不过，我有预感，他很快就会再次疯狂。”银霜感叹说。</p>
银霜第一次见到皇帝的时候，皇帝只有十五岁。</p>
在荒凉的大地上，周围铺满了尸体，密密麻麻，像是一群围向蜜糖的蚂蚁，而那颗蜜糖就是当时年轻的皇帝。</p>
当时的皇帝并不叫这个名字，不过，除了他自己和教皇，没有人知道他们原来的名字。他们的资料早就在混乱燃烧成灰烬了。当时的皇帝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孤高冷傲，如同一位帝王，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和杀戮，有一股无形的血气在他周围徘徊。</p>
接着，银霜就看到了教皇，教皇也是一个统治者，本来应该跟他们同年纪才对，可那个时候，他看上去已经是现在的样子了，一个银发的年人，全身带着无比神圣的气息，仿佛天堂的使者，带着世界的赞颂。</p>
教皇一出现，皇帝身上的血气很快就消散了，只剩下疯狂，这种疯狂是如此地根深蒂固，仿佛理智选择之后的疯狂，不可动摇。</p>
这种对疯狂的选择简直就是最愚蠢的选择，但又何尝不是最见悟性的选择呢？</p>
愚者，既不是愚蠢也不是大智若愚，而是一种混乱的理智，智慧的疯狂。</p>
银霜以为这种疯狂会一直伴随着皇帝，没想到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皇帝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冷酷无情，高高在上，俯瞰一切。这让他早就准备好的“愚者”失去了主人，以至于他一直带着它。因为他相信，有一天，那种根深蒂固的疯狂还是会回来的。</p>
许欢回想起最近几次跟皇帝接触，确实可以隐隐察觉到他的疯狂。</p>
“那教皇呢？你觉得教皇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许欢突然问。对于教皇，他的感觉更加奇特，好像雾里看花，明明神圣无比，但似乎隐藏着什么更深的东西。</p>
“我送给教皇的画叫做‘毁灭’。毁灭世界万物，颠覆日月星辰，翻转时间空间。他就像是一个奇点，是世界终焉的归宿，也是世界起源的开始。不过，他并没有创世的能力，所以，他只能走向毁灭而已。”</p>
“毁灭？教皇的身上并没有这么可怕的气息。他有的只是神圣而已。”</p>
“当神圣达到极致的时候，那就是绝对的毁灭。因为除了神圣，别无它物。”</p>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许欢回忆教皇的一举一动，只能体会到行动的深深涵义，却体会不到他毁灭一切的意蕴。</p>
“如果你知道他们的过去，你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p>
在许欢的了解里，最先知道恒星历三零八八年八月十二日这个统治者的生日的就是联邦政府。当许欢知道的时候，联邦政府已经是皇帝手里的玩物了。不过，其实在皇帝掌握联邦之前，这个秘密已经被联邦政府的高层知道了。因为皇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