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想的那般……
堂堂邪少要杀种魔将,那里需要什么靶子!
“所谓的靶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怜我吴筲,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为邪少打掩护,我,我……”
吴筲眨巴着眼睛,让自己的泪水尽量多地溢出眼眶,似乎只有这般,他内心的悲伤才会顺着泪水排泄出来。
“邪少啊邪少,您根本不知道我有多苦啊……”
对邪天来说……
能活着,就不算苦。
是以,眼见种魔将们都失去了杀吴筲的兴致,他走得就更快,且更远了。
连续三次成功,并不能让他眉宇间的那丝沉重发生改变。
哪怕这三次杀伐,已经让他堪破了魔族应对他的手段婆摩罩。
对于从佛魔二途中走出来的他来说,只要弄明白了婆摩罩的原理,想要破解,那就太简单了。
简单到正在帮他操控诡异空间内的通道,从而能让他肆意闪烁前行的小霸王,都忍不住咋舌,道一声有点儿意思。
但说穿了……
婆摩罩是什么?
仅仅是魔族专门用来牵制他的一种术法。
而这里是什么?
是数千种魔将和二十余万人类军士无情厮杀的战场。
再放大了说……
这里是近万种魔将和近百万人类军士,厮杀正酣之地!
区区一术,算得了什么?
而破解区区一术,又算得了什么?
是以……
朝第四处目标闪烁而去的邪天,抽空扫了眼战局后,眉宇间的沉重反倒还多了一丝。
在大势面前……
任何个人的力量都是渺小的。
所以魔音才会在连续遭受两次挫折后,直接霸道地实行强攻。
你邪天再厉害,又能如何逆天?
所以木尊才会让门下最会办事的风珀,以道奴之身进入灼阳谷。
你再会办事,于大局无用又有何意义?
所以联军高层才会对木尊刮目相看,委以重任。
你这种人才吾等不提拔,那不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
所以纵然传讯玉符如雪花般飞抵混元仙宗以及南天门驻地,褚默的日子也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没了在宗门内说得上话的霸图,还得罪了掌教,混元仙宗光芒照耀之地,岂有你容身之所?
所以邪天神情沉重。
所以风珀心死在先。
所以木尊平步青云。
所以褚默丧家之犬。
这便是大势。
大势之下……
一切都如蝼蚁。
魔族大军早已被魔音当成了消耗品,其唯一的用处,便在于替她拖延时间,用以翻盘。
起着同样作用的,是灼阳谷内的人类残军。
但奇葩的是……
就连古剑锋自己都不知道,这样拖延下去,对自己有何用处。
近万种魔将组成的四柄魔刀之犀利,并没有超乎他想象。
是以此刻的战局正如同他之前预测的那般,节节败退。
唯一好点的,是青莲仙兵所在的那一路。
但即使如此……
青莲仙兵也无法冲溃一路,只能勉强维持阵线不后撤。
而其他三路……
哪怕是邪天所在的一路,阵线也在人类残军极速的损耗下回缩。
“呵……”
突然,枯坐洞府的古剑锋,嗤笑出声。
“你再努力,又有何意义……毕竟能够逆袭翻盘的,只可能是本座,而不是你陆飞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