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澄澈皱了眉：“她说，她说我一定是一个优秀的君王。”</p>
“优秀的君王要庇佑天下万民，让万民永享太平。”辛晓月说。</p>
兀澄澈睁大眼睛看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哇”地一声哭喊起来：“阿慈！”</p>
“可你用病毒正在残害无辜。”辛晓月放缓了声音。</p>
“不，我忘了，我忘了。我忘了，你一次都不入我的梦。你是不是嫌弃我了，阿慈。”兀澄澈哭着。</p>
“你不入轮回呀。”辛晓月继续引诱。</p>
“我——”兀澄澈呆呆地不说话，忽然又悲戚地哭起来，“我死不了。我死不了，我死不了。每次死了，都又重新附身在别人身上。阿慈，这是你对我没护住万民的诅咒么?”</p>
“是。”辛晓月轻轻地说，“你这一次护住，我就原谅你了。”</p>
“护住，护住！”兀澄澈疯疯癫癫的。</p>
辛晓月转身就往门外走，柴秀也连忙跟出来。</p>
“他说的，你们且相信着。不过，这人诡计多端，避免他是装疯卖傻，还得要留心眼。”辛晓月说。</p>
“少夫人，你放心，我会斟酌的，这一次，绝不会让这人跑了。”柴秀站的笔直。</p>
“那么，九少那边，会有大变故么？”辛晓月轻声问。</p>
“夫人，九少万全准备，不会有危险。”柴秀回答。</p>
“那就好。我去睡一觉，有些累。”</p>
辛晓月说着，走出了院落。屋外竹林摇曳，日光灿烂，来去匆匆的人，都穿上了防护服，俨然生化危机电影场景。那些蛇的尸体也被特殊药品分解，但竹林里还是可见斑斑血迹。</p>
她往回走，堆积了好几层的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抬头看着满天兜头淋下来的日光，天蓝得像是一块巨大的蓝丝绒。</p>
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可是这里的人笼罩在巨大的死亡阴影里。辛晓月只觉得心里空空的，仿若从前的那些理想与梦想都想不起了。</p>
回到住所，开启了消杀系统，进行了严格的消毒后，她才躺倒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睡去了。等到她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早上。</p>
依旧是大晴天，柴秀的电话打进来，说：“兀澄澈疯了，一直不断地说胡话。但胡话里也夹杂了点有用的信息。”</p>
“什么样的信息？”辛晓月一边穿防护服，一边问。</p>
“说是境外会在今天下午携带病毒入境，病毒会灭国。”柴秀叹一口气。</p>
“且信着。”辛晓月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但愿不是真的，我马山过来。”</p>
几分钟后，她再次见到了兀澄澈，比起昨天，他的神情更加错乱，一旁的张赐耸耸肩，说：“这家伙喃喃自语了一晚上。就这点有用的消息。”</p>
“阿澈，你要拯救万民呀。”辛晓月在他身边艰难地蹲下。</p>
兀澄澈停止了喃喃自语，只看向她：“你呀怕病毒么？”</p>
“病毒也会伤害我。”辛晓月缓缓地说。</p>
“阿慈，不怕。我告诉他们就是，病毒来不了。”兀澄澈的语气轻柔下来。</p>
“那你说。”辛晓月耐心地引导。</p>
“我说了，今天下午，他们要从海关入境。是自带，是自带。”兀澄澈说。</p>
“什么是自带？”柴秀问。</p>
“傻子，哈哈哈，这都不明白。你们没有死士么？”兀澄澈哈哈笑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