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材是真心想和赵玉璞共做一翻事业,他想让乾国寒门子弟不再受压迫。
说来说去,他是有私心的。
游历六年时间,见过了各色各样的人,赵玉璞是他唯一想要辅佐的人。
只因赵玉璞不是豪门子弟,他对待百姓一直很不错。
总的来说,赵玉璞可以去维护寒门利益,恰好谢昀材就是寒门。
这段时间以来,谢昀材也看到了赵玉璞的所作所为,他坚信这个人会是他心中的贤主。
至于谢昀材为什么不自己去做那皇帝,而是要辅佐赵玉璞。
有些人,生来只适合做谋臣,而不适合做帝王。
但赵玉璞不一样,他敢孤身一人去扳倒李昌,这就是他的胆量。
他能在灾荒之年接纳难民,这是他的善良,所以他能得民心。
他能在谢昀材犯错的时候,寥寥两句让他跪下认错,这是他的威慑力。
一夜无话,东方既白。
次日。
两人仿佛都已经忘了昨晚的对话,一切如常。
…………
静心亭中。
有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是一副棋盘。
天启帝总是皱着眉头,他似乎总有点心事。
是啊,坐在他那个位置上,面临着一个权倾朝野的宰相,没点烦心事是不可能的。
“先生听说了吗?”
天启帝犹犹豫豫的把弄着棋子,迟迟不去落下。
“听说什么?”
黑衣老人盯着棋盘,淡然轻笑。
这个老人似乎总是在笑,他和天启帝截然相反,他没有什么烦心事。
似乎是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那个赵玉璞联合一个商人与李康进行了一场粮战,大胜,并以极低的价格将李康贪污的灾粮买下。”
天启帝抬眼看向黑衣老人,心不在焉的落下一子。
黑衣老人拈起一颗棋子,毫不犹豫的放在棋盘上,道:“听说了,这是好事啊,陛下应该高兴,不该愁眉苦脸。”
“可是………其余地方的道家官员似乎都没有做什么实事。”
天启帝心中有些焦急。
“陛下莫要心急。”
黑衣老人嘴有些干,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现如今整个乾国朝堂,就像是一团火药,里面有一些火药是很干燥的,赵玉璞就像是已经粘上火星的引线。”
“等到引线碰到了那些干燥的火药,这团火药就会噼里啪啦的炸裂。”
天启帝略微皱眉,这个比喻还是很形象的,他听得懂。
这位被天启帝尊称为先生的老人意思是,道家做官之人就是那些干燥的火药。
赵玉璞的崛起,会将他们引燃。
这样,其余道家做官之人,便会真正的和儒家之人在朝堂之上权夺利。
所有的大事,都需要一个领头之人,恰巧,赵玉璞就是这个领头之人。
天启帝缓缓呼出一口气,喃喃道:“希望真如先生所言吧。”
黑衣老人淡然一笑:“该陛下落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