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乡的城楼上插著曹军的旗帜,而夏侯杰则心情郁闷的来回走著。
曹cāo之父出自夏侯氏,所以曹cāo一直把夏侯氏当作自己的内族。而在夏侯一族的这一代中,夏侯杰不论武功还是兵法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他二十岁就当上了副兵团长,这在人才济济的曹军中绝对是个异数,不过他可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自已应该爬得更高。
所以他才会为自已被派来武乡而感到愤愤不平,别人都在攻打南郑,累积功勋,而自已却被派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说什麽委以重任。呸,不就是看老子是庶出,而那群公子哥都是长子嫡孙吗?想著夏侯杰把自已的大刀狠狠的插在城上的土砖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轰鸣的马蹄声,一个部将面sè苍白的跑了过来道∶”将军,是刘备军。”
夏侯杰一听不惊反喜,想不到刘备军竟从自已把守的城池经过,真是天让我立下如此大功,想著夏侯杰出声道∶”传我将令,全军集合,乘刘备军远来疲惫,打他个下马威。”
旁边的部将一听,立刻吓得面无人sè,连忙拉他夏侯杰道∶”将军,大将军命我们遇到刘备军只准坚守城池,不准出战。将军不能出城啊。”
夏侯杰厌恶的摔开部将的手道∶”似你这般胆小,如何能成大事,正所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在这里我是主将,一切都得听我的。”说完拔起插在地上的大刀,下城去了。
武乡城下,黄骠马上一员手持黝黑铁刀的紫面大汉冷冷盯著夏侯杰。
不知为何,夏侯杰的心底竟然升起一股寒意,仿佛在那眼光中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但夏侯杰很快振作起jīng神,自已在刀上最少下了五年的苦功,在这一辈中,除了三公子曹彰等少数几人,自己几乎全无对手,在他看来,就算是曹军中第一高手”虎痴”许渚要想胜自己也非易事,眼前这个紫面大汉虽然气势不凡,但想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那些面大汉身後的灰甲骑兵却吸引了夏侯杰的目光,清一sè的灰sè皮甲,只在关键的要害部位有铁甲保护,而坐下的战马虽不显得如何高大,但此时却安静排成阵型,毫不出声,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优良战马。
而这些骑兵更是不凡,刚才自已突然从城中冲出,本想打刘备军个措手不及。但这些骑兵却飞快的展开雁翎阵形,像大雁的两道翅膀将自已隐隐罩住,让自已无机可乘。毫无疑问,只要自已进入到那两道翅膀的扇形攻击范围之内,这些骑兵背上的短弓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已shè成刺猬。
骑兵阵形不比步兵阵形,不仅要求士兵有jīng湛的骑术,而且要经过无数次的训练和磨合,这也就是为什麽要培养一支jīng锐的骑兵是那麽不容易。
夏侯杰不由有些嫉妒对面那个紫面大汉,他竟然可以率领一支这样的骑兵。让自已率领不到一万的步兵和一支这样的骑兵堂堂正正的交战,夏侯杰可没有什麽信心,他不由有些後悔自己出城应战的决定了,但如果就这样退回去,自己颜面何存。
想著夏侯杰用刀一指对面的紫面大汉道∶”来将通名,我乃汉征西大将军麾下骁骑校尉夏侯杰是也,汝可敢与我一战?”
紫面大汉冷冷的看了夏侯杰一眼∶”废话少说,你来吧。”
看到紫面大汉不耐烦的神情,夏侯杰心中冷笑,等会你就会知道什麽叫跪地求饶了,你会为这一切付出代价的。夏侯杰一催自已座下的红枣马,刀如满月般向那紫面大汉砍去,看得出他确实在这把刀上下了不少功夫。”当”的一声巨响,仿佛一声闷雷在天边炸开。
夏侯杰全身巨震,连人带马倒退了三步,全身颤抖。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夏侯杰几乎怀疑自已的双手是否还长在身上,两苹失去知觉的手此时握著刀不停的抽搐著。
当夏侯杰将眼光投向对面的大汉,对面的大汉只是随意的一苹手挥了挥那把毫不起眼的黝黑铁刀。
怎麽可能,他竟然只用了一苹手,夏侯杰顿时面如土sè。
一刀之威,竟至如斯,若是他现在取自已的xìng命实在易如反掌。不过紫面大汉并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著夏侯杰。
渐渐的夏侯杰双手恢复了知觉。这时,紫面大汉动了。
夏侯杰明明看到了那一刀,但他却不知道该怎麽躲。那把刀仿佛是一把魔刀,仿佛是它让自已把身体送到那把刀上去一样。
夏侯杰下意识用刀杆挡住那一刀,但jīng铁的刀杆断成两截,然後那一刀在自已身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
倒在地上的夏侯杰不甘心的看向那紫面大汉,用尽最後一口气问道∶”你是谁?”
紫面大汉甩了甩刀上的鲜血,冷冷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庞德。”
嗜魂魔刀-庞德,对於一个二十年来天天抱著刀的人,夏侯杰那练了五年的刀法实在不算什麽,更何况还有天赋。夏侯杰这才知道原来自已以为可以挑战”虎痴”许渚的刀法是这麽的可笑,所以他至死都没有阖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