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明，我和蔡晓萍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马云芝眼圈红了，低声“怕你难过，我们原想走时才跟你这个事的，谁知却被你给算出来了。”
帅明挥了一下手，掏出烟盒想卷烟，手却抖抖索索地不听话，烟丝撒落桌。蔡晓萍接过他的烟盒：“明，我来卷吧。”
帅明干涩地笑，：“我没事，没事。你们什么时候走啊？我去送你们。”
马云芝哽咽了：“后天。明，你千万别来送。”
蔡晓萍卷好一根喇叭烟让帅明叼，又打燃打火机，为帅明点烟。帅明被烟呛了一大口，大声咳嗽起来。
蔡晓萍热泪盈眶，柔声：“明，心些。”
帅明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晓萍，进房间帮我把提琴拿出来好吗？也许以后你们再也听不到我的琴声了，今晚，我想最后拉一首给你们送行。”
蔡晓萍从房间里拿出提琴，帅明把碗里最后的酒一口喝光，夹起提琴：“蔡晓萍、马云芝，我们是一起下乡的知青战友，今天我为你们拉一曲弘一大师的《送别》，祝你们一路顺风，从此鹏程万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送别》的曲调悠然凄美，充满了别离的惆怅，蔡晓萍和马云芝泪流满面，和着提琴声低声唱着。曲终，帅明放下提琴，声音有点发颤：“我，很想哭！”
蔡晓萍和马云芝再也忍不住，前紧紧抱住帅明，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帅明眼角沁了下来，三人顿时哭成一团。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帅明哽咽道：“今后伴随我的，将是无尽的寂寞与孤独。”
蔡晓萍抚摩着帅明的头发，颤声：“明，别这样好么，你也知道，我和云芝都非常爱你，我们好了，不管什么时候，你要我们哪一个，哪一个就嫁给你。”
“来，我是走不出大山了，谁叫我是黑五类的后代呢！”帅明悲凉无奈地“我只希望以后月圆之夜，你们会想起山坑村，想起山坑村还有一个孤苦伶仃的帅明。”
“明，你的我心好痛。”马云芝哭着“我保证，一有空我和蔡晓萍就会来你的。”
帅明松开她们两个，擦了一下眼角，倒满一碗酒，对两女：“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蔡晓萍、马云芝，来，端起酒碗，今晚我们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