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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学医(119)(2 / 2)

黑市卖粮只能是权宜之计,帅明不得不考虑自己将来怎么办,他是一个知识青年,应该靠知识使自己在农村的生活过得好一些,最起码不要象现在这么狼狈落魄。帅明想,他应该振作起来,靠自己的努力去创造未来的生活,白梦莹在天也一定希望他这么做,希望他的生活能过得好一些。

提琴拉得再好在农村也卖不出钱来,帅明首先想到的是学医。山坑村人少,没有赤脚医生,社员有病得请前山村的赤脚医生金盛下来病。金盛的医术实在不敢恭维,不管什么病,都是打盘尼西林,以至于使山里人都熟悉盘尼西林,称盘尼西林为“西林粉”,有病开口就是请赤脚医生金盛下来打“西林粉”。

卖黑市粮后,帅明还有点钱,便去镇书店买了一本《赤脚医生手册》和一本中医书。每天晚就着昏黄的煤油灯灯光,认真地读这两本书,经过一段时间,他对两本书的内容基本可以倒背如流。这时候,帅明发现问题来了,他即使学会了医,也没有处方权,不能开药方,在农村只有赤脚医生才有处方权。帅明不由得大为懊恼,幸好这时候他对人体经脉了落于胸,在自己身经过多次试验,已学会了针灸、拔火罐和抓拔痧。因此即使没有处方权,照样还能给人治病。

这天出工的时候帅明没有到达山,问达明队长才知道达山腰痛不能出工。傍晚收工后,他随便吃了点饭,便打着电筒去达山家。

山坑村的几家土房依山而建,下距离有五里路,达山的家在山下,到他家走的是一条崎岖的黄土路,常年人走牛踩,分滑溜,走不习惯的人常常摔跤。

帅明走山路已经分老到了,下山滑路要跑,他打着手电筒,膝盖虚弯,碎步跑,没多久就来到了达山家门前。达山家的黄狗跟他很熟,见他来,摇头晃脑地跑过来跟他亲热。

山里人常年劳作,谁都或多或少落下一些腰腿病。达山的腰痛病已经有多年了,一痛起来直不起腰,要在床躺好几天才能下地。帅明详细地问了他的症状,便跟达山,可以帮他做做推拿,兴许会好些。

桂婶端了一碗水进来,正好听到帅明的话,便把水给帅明,问他什么是推拿。帅明想了想,推拿就是揉捏筋骨。

“没听你过有这本事啊。”躺在竹篾席的达山。

“等会试试你就知道了。”帅明笑着端起碗喝了一口水,不由大叫起来“我的天,好甜,是蜜糖水呀!”

“家里养了几桶蜜蜂,也能贴补些家用。”桂婶笑道“你是贵客,所以泡蜜糖水给你喝。”

“不知道你家还养蜂,养蜂挺有意思的,我从就想养蜂。”帅明。

初中课文有一篇杨朔的《荔枝蜜》,写的是广东从化温泉养蜂人的故事,文章写得优美动人,给帅明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文章结尾部分的一段话,使帅明对蜜蜂产生了极大的热爱:

“多可爱的生灵啊!对人无所求,给人的却是极好的东西。蜜蜂是在酿蜜,又是在酿造生活;不是为自己,而是在为人类酿造最甜的生活。蜜蜂是渺的;蜜蜂却又多么高尚啊!”

这段话帅明至今倒背如流,由此养蜂也成了一件他分向往的事。

“喜欢养蜂是好事,见天送你一箱去养吧。”达山。

“真的?”帅明大喜过望,转念一想,怕达山隔天反悔,便“如果真的送我,待会儿我带回去就得了。”

达山笑了,:“还真猴急。你不知道,这蜂儿恋老家,你得把这箱蜂带到里外去放半个月才能带回你住所,让蜂儿彻底忘记我这里,不然全都会飞回我这里来的。”

“原来如此。”帅明这才明白过来,“那有空我把蜂箱挑到前山村去放,半个月后再挑回来。”

达山微笑着点头。

“我们开始吧。”帅明让达山翻过身来,沿着脊椎两边的穴道,开始进行推拿。这是帅明的第一个病人,他自然分卖力,不时问达山是否吃得消,在达山能忍受的情况下,尽力在脊椎骨推拿,过了一段时间,他的头已经沁出密密的汗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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