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杉对那医生记忆犹新:“高齐倒是真不错。”</p>
钱进来:“你们想谁就谁?这是要演《拉郎配》啊?高齐是你那大夫吗?要不我再去会会他?”</p>
杨杉:“一边待着去!别满世界给我现眼了。”</p>
样向同盟军郎心平求助:“姥,我爸非方宇不是生是大丑,你见过方宇,你觉得他是大丑吗?”</p>
“方宇我不准,不过我觉得你爸就是一大丑。”</p>
钱进来:“我是舞台上的生,生活中的大丑。”</p>
“我妈嫁你是青衣配大丑,戏更不对路,你俩不也过得挺好,我怎么就不行?”</p>
“我就不合适,没绝对不行啊,这还得问你妈。”</p>
事件回归到问题本质,母女之战从未结束,“做主与反做主”的青春命题继往开来,贯彻到方方面面,钱进来的插曲无碍大局,只是掀开母女新一轮pk的序幕。</p>
母亲有母亲的道理,她是建筑在几十年人生经验基础上、夯得扎扎实实的醒世恒言。没有儿女能在青春期把妈的话听进耳朵,年轻人必须以身试法,但又无一不在青春期后蓦然醒觉:长辈的话是岁月沉淀的金玉良言。所有成长都如此轮回。</p>
大会闹哄哄,会定乾坤,钱进来在私下磋商里再次丧失立场,心悦诚服被杨杉统一了认识。</p>
“其实一接触我真觉着方宇还不错,冲他年轻轻有把好手艺,就知道是个用心做事的人,将来未必不能成大器。”</p>
“再大器也就是修车工!”</p>
“人那叫汽车技师,有什么不好?我会唱戏是一技之长,人家会修车也是一技之长,凭什么瞧不上人家啊?媳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庸俗啊,跟你大姐似的。”</p>
“不是我庸俗,我是替样着想。”</p>
“我明白了,你不庸俗,但你得替闺女庸俗。”</p>
“我闺女我了解,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我能不清楚?不用见方宇我也知道他对样脾气,俩人在一起肯定快乐,就像从前咱俩似的,所以我也不忍心硬拆开他们。”</p>
“那你这是为什么呀?”</p>
“现在社会不像从前那么单纯了,过去俩人相爱,只要在一起快乐就足够,就能幸福一辈子,现在社会越来越复杂,竞争那么激烈,生活压力又大,婚姻也变成一门综合学科,光靠互相喜欢、在一起快乐,恋爱婚姻未必能维系长久,还要糅合进知识结构、收入地位等很多因素,不然一碰到现实问题,脆弱的感情就不堪一击。孩子和咱们谈恋爱那会儿一样,眼里只有爱情,看不到复杂的现实,但咱是过来人,要比他们看得长远,对现实的认识要比他们深刻,咱得替她想在前头。你不希望闺女将来过着过着离婚了吧?”</p>
“当然不希望。”</p>
“你也不希望将来她生活不如意的时候,抱怨咱没给她提前指导吧?”</p>
“那当然也不希望。”</p>
“就是,我现在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我不是否定方宇,只是希望样有更好的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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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媳妇儿,还是你思考得深刻,我太佩服你了。”</p>
“不用佩服,你只要在这件事的态度上跟我保持高度统一就行了。”</p>
“我哪件事到最后不都统一到你那去吗?哎,你刚才那番话总结的人生哲理,怎么好像透出后悔跟我过的意思呢?”</p>
“我没后悔跟你,咱俩这辈子过得挺幸福,不过要搁现在,我肯定不挑你。”</p>
“幸亏早生三十年,要不我哪能落着这么好的媳妇儿啊。”</p>
妈和女儿在青春时代的轨迹其实一样,杨杉希望自己身后的辙,是女儿前进的参照。钱样北京展之势必夭折,离京回宁进入倒计时,脑袋拆线那天,成为她和高齐的告别日。</p>
对于样的离去,高齐由衷出惜别之情:“你真要回银川?”</p>
“我当然不想,可拗不过我妈。她这人轻易不开弓,一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我荣幸地赶上她拿我开弓,一辙都没有。”</p>
“既然拗不过,你就试着尽量理解她,你妈也是为你好。”</p>
“怪不得中老年妇女都喜欢你,你一话就像她们那伙儿的。”</p>
“你自己都没辙了,我还能什么呀?”</p>
“高齐,那天在我家碰见周晋青楚一起回来,你心里特不好受吧?”</p>
“也没什么。”</p>
“你越假装没事,我心里越不落忍,我觉得像你这么好的人,将来一定会有个特好的女孩爱上你,你俩肯定能过得特别幸福。”</p>
“谢谢样,你真善良。”</p>
“你不会觉得我虚伪吧?我真这么想的。”</p>
“实话,在我周围的女孩里,你心最热,最善解人意,最关心我,你走后我会怀念你的。”</p>
“你是对我评价最高的人,我也会怀念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