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宫人来传话,说是薛奉仪求见唐萧两位姑娘,楚爻知道是太后派了来添堵的,本待不见,心念一转,又命人唤她进来。
薛奉仪是专门教习礼仪的,已经五十来岁,在宫中已经是到了只需要训斥和挑错的年纪。
如今奉太后的命,前来教导这些将来要礼聘入宫的女子,性情严厉,一板一眼,谁家的千金都敢教训,如今这西洲公主和项国公之女是她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这是特意挑了皇帝在的时候,来指摘两位完全不听话的学生。
楚爻给她赐了座,薛奉仪就迫不及待的说:“陛下,礼不可废如今住在花神祠的待选名门闺秀,那规矩都学的一丝不错,只有萧姑娘和唐姑娘,从没跟着老身学过礼仪。”
萧灵芙低了头,她只喜欢做菜,但这个老奉仪不是罚站就是罚抄经,再加上唐一霜来了之后,天天买了果蔬鱼肉之类,缠着她做饭,真的是许久没去学礼仪了。
她有点怕落下不好的印象,咬了咬嘴唇,唐一霜安慰的拍了拍萧灵芙的手,笑意盈盈看着薛奉仪,等楚爻发话。
果然楚爻说道:“萧灵芙是西洲人,朕准她用西洲的方式行礼,不用再学大云的礼仪,至于一霜她就会礼仪,不用再教了。这起风要变天了,奉仪去加件衣服吧。”
薛奉仪是宫里的老人家,说一句话要揣度十句的人,这猜测着皇帝最后一句话里的含义,脑补出一堆潜台词,吓得心里突突直跳,赶紧谢恩走了,不敢再有半句为难的话。
趴在桌子上的妲己赞叹地说道:“大王,你很有昏君的架势了,石矶娘娘看到一定很开心。”结果吃了楚爻一个爆栗,捂着头哼哼唧唧。
楚爻看了看天色已晚,自己待在未出阁的姑娘住处,实在不太好,就又要了一大食盒酱骨头,收进储物空间要走,却被唐一霜留住,又要了一筐河蟹才能脱身。
旁边有人,他也不好太眉来眼去,低声嘱咐说:“这个螃蟹寒凉,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少吃几只,多给她们分分,回头想吃我再给你送来。”
唐一霜红了脸,连声催他快走。
楚爻一出竹沁园,脸上的笑容就随即隐去。
太后找个理由拖着撤帘还政的时间,他心知肚明,本来是不想在大婚之前收拾她,免得晦气,但非得时不时蹦跶一下找他女人的麻烦。
那就别让她天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是夜,楚爻沐浴完毕,特意唤过来御膳房的厨子,问长问短一番,劳师动众的深夜遣人,给萧灵芙送了许多食材和香料去,让江常跟着传话说让日常研究菜肴用,得闲了他再过去吃饭。
这江常去了许久,暗中跟随的苏砚群回禀说,他偷偷去了趟宁王府。
只需静候自古多造反的宁王,鱼死网破的挣扎,楚爻从储物包裹里,摸出来还热乎乎的酱肉骨头食盒,正打算大快朵颐,忽然又收了回去。
他想到一个同样爱吃酱骨头,此时亦敌亦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