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瞒自己处心积虑,结果被唐一霜揭破满盘皆输的连环计策,将此案颠倒黑白,栽赃皇兄楚爻,说他将伪造的金锞子放入小混混的住所,买人顶罪,洗脱苏砚群弑父一案。
太后听闻之后,神色不喜不悲,素手捧着暖炉,沉默不语。
宁王把变温的牛奶倒在小盅里,亲尝一口,方才奉上来,说道:“母后,已经不烫了,牛奶安神,我听宫女说,你历来晚上睡不沉。”
太后接过来一饮而尽,听他这句话,凤眸中一道冷光闪过,扫了一眼亲儿子别致的马脸,很快错开了视线。
宁王没有察觉,仍然趁机说着小话:
“那楚爻迟迟不敢做国运任务,将我大云陷入危难之中,而他毕竟是已经故去的李妃的孩子,不像孩儿一样是您亲生。”
“就此事看来,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仁厚,而是心机深沉,无所不用其极,若他为了坐稳帝位,对儿子下手,可如何是好?“
“辞儿,昨晚行刺你皇兄的宫女尸身,经仵作验过,已非完璧之身,且肚皮显了明纹,腹中有一尚未成形的胎儿。她平素在哀家宫中伺候,并不能和外边的人接触,而往哀家宫中跑得最勤,与宫女们姐姐妹妹相称,关系最融洽的,就是你。”
宁王一惊,抬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太后。
太后看见他眼中的惊惶之色,心下了然,已经不需要答案,语声萧索的说:
“历来天家无亲情,你父皇在的时候,最是痛恨谋害他子嗣的人,把你们几个护得好好的,你倒好,秽乱宫闱,还让那宫女承宠,是想要效法吕不韦?还间接害死自己的亲骨肉!你可知哀家一个孙儿孙女都没?”
“母后!儿臣不敢。”宁王吓得立刻跪了下来。
“爻儿向来仁厚到几近懦弱,你既然说那个泼皮畏罪在狱中自裁,此事死无对证,纵使是爻儿,肯为了给一个小内监脱罪,这么周密的计划,哀家反而有些看好他了。”
“母后……我是您的亲儿子啊……”宁王不甘心。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好自为之,哀家并非是说你不能坐这个皇位,而是告诉你,小不忍则乱大谋,大云的国运任务属实不能再等,如果爻儿再推诿,哀家自有决断。”
“是,儿子谨遵母后教诲。”
太后略微消气,目光在儿子面上一触,又皱起了眉,说道:
“那项国公的女儿唐一霜,容貌只比哀家年轻的时候稍微逊色一点,在当世与你同龄的女子当中可称第一,你喜不喜欢她?”
“母后,儿臣心里最敬爱您,那项国公仗着有些兵权,从不回京述职,他的女儿也是一副狂妄之气,这种不温和婉顺的女子,儿臣避之唯恐不及,绝不让她有给您添堵的机会。”
“唉……你自小就懂事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