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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突破(2 / 2)

“大山,你这是怎么了?”两人一手扶着大山肩头,一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关切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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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该走了。”大山强忍悲伤,极力控制泪水不让它流下来。</p>

“什么时候我们能再见面?”迪亚很觉迷茫。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次短暂的离别在大山的身上竟表现成了生离死别?</p>

“也许……”大山稍有迟疑,却又很快答道:“很快!”</p>

大山似乎有些言不由衷?迪亚刚想问,却见大山猛然挣开两人,快步向门外走去。迪亚分明看到,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大山脸侧划过一道闪亮的泪痕。</p>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此一去天高水远,光明阻断,友情隔绝,他将不得不独自一人承受所有未知的苦难。更可悲的是,不到最后一刻,他就不得不将所有秘密深埋心底,等待别人去慢慢掘,而在此过程中他会失去一切,包括即将得到的、已经得到的和唾手可得的。</p>

一股牺牲的悲壮澎湃着心灵,大山情难自禁,终忍不住掉下泪来。</p>

“大山……”</p>

“站住!”</p>

迪亚大叫一声,就要上前追赶,但听大山低喝一声,猛然用手势阻止了他。大山并未回头,但迪亚和马顿却清晰地现,就在手臂回收的一刹那,大山借机抹掉了满脸泪水。受气氛感染,两人顿时心急如焚。</p>

“还记得你的承诺吗?”大山问道。</p>

“什么?”此时此刻,迪亚心乱如麻,除了应声,他几乎已丧失了思考能力。</p>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光明的敌人,成为邪恶的魔王,你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我。”大山道。</p>

“不会的。”迪亚忽然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p>

大山异常冰冷的话语给迪亚带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记得开启银月幻境时,大山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他一再强调他和迪亚之间的对立,究竟用心何在?</p>

迪亚忽然意识到,他的敌人也许不是寒城,不是罗得夫,甚至也不是暗黑魔君,而是——大山,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和大山之间就将会有一场殊死搏斗,不是鱼死,便是网破。</p>

好可怕的念头!迪亚极力想要把它压制,但他与大山决斗的画面却在脑海不时闪现,迪亚终无法忍受煎熬,放声怒吼起来。</p>

从迪亚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已开始明白两人的未来,对迪亚来说,这一刻也许很残酷,但对五界未来来说,这一刻却是光明的开始。</p>

“千万牢记你的承诺。”</p>

兄弟保重!大山再不留恋,独自一人昂迈入黑暗。</p>

大山的离去深深触动着迪亚的内心世界,使他泛起莫名的酸楚,以至于第二天与山姆会合后依然戚容满面。</p>

几乎一整夜,迪亚都沉浸在忧伤和自责之中无法自拔。亏自己整日里与大山称兄道弟,两人的感情似乎好到无以复加,然而,直到大山离去的那一刻迪亚才现,他对大山了解得竟如此之少。</p>

长久以来,他看到的都是大山光明而快乐的表像,可事实上,大山的内心世界究竟如何,他对大山的真实想法又知道多少?似乎从两人相识开始,大山都在有意无意地帮助迪亚,可迪亚对此情形早已习惯到麻木的地步,所以他从未思考过大山为什么要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吗?</p>

迪亚终于有所觉醒:大山,你总该有一个恰当的理由。</p>

一行四人默默前行。</p>

此次暮色之行可谓轻车熟路,四人又关系密切,旅途本应欢歌笑语,可当绿黛儿他们看到迪亚阴沉的脸色,都不由得闭上了嘴巴。他们默默跟在迪亚身边,还得时不时提醒几近痴呆的迪亚注意行路安全。</p>

人非圣贤,难免惹人心存芥蒂。黄尘,贵为圣师,更是迪亚的师父,但他过于严苛,让迪亚在尊敬的同时却不免心生畏惧;寒城,实力绝,更得暗焰剑相助,但他恃才傲物,让迪亚在钦佩的同时却不免暗藏妒恨;火凤,英姿飒爽,更有卓越的政治才能,但她身份高贵,让迪亚在喜爱的同时却不免自惭形秽……对所有人,迪亚似乎都能找到一个不敢亲近的理由——甚至傲天。但对大山,迪亚却惊讶地现,他竟丝毫不能兴起任何不良念头。</p>

他光明,他快乐,他潇洒,他和蔼……在大山身上,似乎一切都是优点,迪亚尊敬他,崇拜他,喜欢他,仿佛他就是完美的化身。然而对迪亚来说,这样的完美却几乎是一张白纸,他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大山究竟来自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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