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齐并未回来,武麟也懒得等他,皱眉让武母去把武雉叫出来吃饭。
武雉委屈巴巴的在赵灿身边坐下,四人围着小圆桌吃饭。
让武雉没想到的是王爷他还很平易近人,就这些粗茶淡饭还吃的很香,而且对自己的父母也客客气气的,一点都没王爷的架子。
武雉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饭菜,就不吃了,也不回房,就坐在位置上托着腮看着王爷。
武麟喝了一点酒就上头了,再加上和赵灿一聊天,话匣子就打开了,开始发泄心中的不快。
啪!
重重的把酒杯掷在桌上,气得吹胡子。
“小王啊你说说这个八贤王到底什么意思啊?留我女儿在王府过了夜,又送回来,一个女人的名节啊,他是个王爷啊,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也不能这样糟践我们小老百姓啊?”
“这个…这个…”
赵灿没想到武麟突然来这一茬,一时间尴尬的不知该该说什么。
武雉最为窘迫,当着王爷的面说王爷的不是,这可是大罪,要杀头的。
“爹你胡说什么啊,你喝醉了,不许喝了。”
“我没喝醉,我就是替你感到不值!世人都说八贤王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爱民日子,就对我女儿做出如此毁名节的事,我心里堵得慌,你说说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路怎么走啊?搞得我刚才去找媒婆替你说亲,媒婆一听是武家女儿,吓得闭门不见。”
武麟气得怕了拍大腿。
“爹你替女儿说什么亲啊,女儿还小,女儿还没服侍够你和娘亲。”
“服侍,这下好了,没人敢给你说媒了,你呀估计是要真的要服侍我们一辈子了。”
“……”
赵灿,“哪个…那么严重?”
武麟,“我还骗你不成?你说说我们家武雉造的什么孽啊,摊上这种事,在王府过了夜,哪个不怕死的敢娶我女儿?我看这样,实在不行,我就托关系问问王府里的人打听打听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娶不娶总要发个话吧,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耗下去吧,他耗得起,我女儿耗不起啊。”
赵灿,“有道理。”
“你……”武雉看到赵灿点头,气得不行,心里很想说,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娶我吗?
武雉其实并不在乎嫁不嫁,只是不想这样耗下去,让街坊邻居看笑话,让父母抬不起头。
就算王爷不喜欢自己,娶了我打入冷宫,至少我父母能抬起头生活,不再受人指指点点。
赵灿低声对武雉说,“别着急,我下来之后在好好想想万全之策,一定会有办法的。”
武雉生无可恋的说,“唉,随便你,你是王爷你说了算,民女只不过是个贱民。”
赵灿,“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在我心中你很神圣的。”
武雉:……
既然神圣为何不娶?
真是猜不透王爷心里面到底想的什么。
武麟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说:“有些事我也知道,人家是王爷,王爷至今为娶,那么是不可能第一个娶我家女儿的。”
赵灿,“为何?”
武麟,“人家是王爷啊,娶第一个一定是家世显赫的大臣之女,那就是王妃,王爷的正妻。随后娶的叫做纳妾。”
赵灿,“噢,好像有道理。”
武雉:“你……”
武麟,“不过女儿你别着急,再等等,等王爷娶了正妻,一定会纳你为小妾的,唉……”
这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武麟为了女儿的终生大事,不得不幻想等以后王爷纳武雉为妾室。毕竟总不能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儿终身嫁不出去,最后出嫁当尼姑吧。
这顿饭吃的赵灿有些消化不良,看得出来自己一个错误的操作,倒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怜了武雉这个小丫头。
心里实在是不忍,不过赵灿又能承诺什么,毕竟承诺了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饭后,赵灿告辞,武雉父母让武雉送送王公子。
武雉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前面送赵灿。
低着头想着心事。
也是同样的画面,赵灿陪着穿着汉服的少女在寒山寺山脚下一前一后的往前走,走上了枫桥。
赵灿上一次走上枫桥,那是一千年后的现代,和武空空。
没想到再一次踏上枫桥竟然是一千年前的大宋,和武雉。
“武雉。”
武雉止步,站着枫桥上,回眸。
倩影倒影在河中。
“王爷有何吩咐?”
赵灿走上枫桥,来到武雉的跟前。
赵灿刚要开口,武雉大致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一步,说:“王爷不必内疚,这都是命,民女不在乎,王爷心怀天下所有人,唯独容不下我一个……”
一笑。
“没关系的,我理解,就送王爷到这儿吧,再也不见。”
说完,小跑离开。
“这……”
赵灿起身想说,我要走了,去京城了,或许是真的见不到了。
笑了笑,没想到就这样诀别了?
两人从相反的方向离开,只留下孤独的枫桥。
“王喜出来,陪本王去喝酒!”
王爷吼了一声,王喜闪现到达赵灿面前,擦了擦汗。
“王爷摆平武姑娘了?”
“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儿。”赵灿气得戳了戳王喜的脑门,“去找个地方喝酒。”
“醉红楼如何?”
“醉红楼?妓院?”
“不是,是青楼。”
“青楼和妓院有毛的区别。”
醉红楼。
要了一个厢房,点了醉红楼的花魁诗诗姑娘弹琴。
正在赵灿兴致盎然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打闹声。
“王爷我去看看。”
王喜起身出门去看,赵灿继续看着花魁弹琴。
赵灿觉得古代来青楼妓院,说实在的和现代去白马会所简直是天壤之别。
现代的那些女人除了卖弄风骚啥都不会。
古代就不同了,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一个个女子搁在现代,一身才艺绝对是娱乐圈大腕,特别是这种花魁级别的更是了不得。
砰——
正在赵灿享受的时候,王喜的身子把大门砸开,摔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疼得不行,赶紧爬起来护住赵灿。
屋子里几名便衣侍卫要把剑,赵灿抬手止住。
门口站着一个贵公子,以及几名彪悍的家丁,嚣张至极。
贵公子嚯了一声,走进来,“你就是这老家伙的主子?”
王喜,“大胆!”
赵灿抬手止住王喜,望向那位贵公子,“你是何人?”
“我是谁你管的着吗?我告诉你,管好你的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花魁在,“哟,诗诗姑娘原来在这儿啊,刘妈妈还撒谎说你今儿不在,走吧,陪公子我喝两杯。”
贵公子醉醺醺的上去拉着诗诗就走。
铮铮铮——
拔剑声。
贵公子还没走出房门,左右两把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缓缓回头,看到那位华服的客人依旧淡定的坐在位置上品着酒。
王喜揉了揉疼痛的胸口,上去扬起巴掌啪的一下打在贵公子的脸上,瞪眼呵斥门口贵公子的家丁,“干嘛?想造反啊!”
贵公子,“把刀给老子放下,麻痹的,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
啪——
又是一巴掌掌嘴。
“混账东西,敢在王爷面前充老子,你是想灭九族吗?”
“王爷?”
所有人脑子嗡的一声作响,睁大眼睛看向那位淡定坐在位置上的公子。
“八贤王!”王喜嘚瑟的从袖口中举起八贤王的令牌。
刹那间所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参见八贤王!”
诗诗姑娘也愣了愣,缓慢跪地,没想到他是八贤王。
那么帅的吗?
我刚才说我卖艺不卖身,我感觉我错过了什么?
如果说古时候有明星,那么八贤王绝对大众偶像。
特别是诗诗这样落入红尘的苦命女人最是崇拜。
“都起来吧,王喜出门在外,少亮出我身份。”赵灿真想上去踹他两脚,煞笔吗?你过瘾了,老子尴尬的,传出去,我八贤王在泡妓院?
赵灿弯腰凑在瑟瑟发抖的贵公子面前。
“你刚才说你爹很牛,说说吧,你爹是谁,有我爹宋太祖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