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旋即联想到新来松子镇的那三个人,张张嘴巴,口唇被火轮撵过滚烫干裂,木愣呆滞了一会,目无神地嘶哑道:“是不是你让我留意三人中的其中一个。”
肯定的语气,答案明了,有两个人在松子森林中失踪,而松子森林已经下陷,被黄沙淹没,仅剩下一个相对而言比较文弱的书生还留在镇子上,当时觉得他看起来弱的不堪一击便没对他过多注意。
可是三人面貌均无半点齐洺皇子的影子,难道齐洺皇子也像文当一样戴上了人相面具?
从气质上来看,也就文弱书生最接近齐洺皇子。
“怎么,知道是谁了。”国师微笑轻声道。
然而在张寒看来却是入骨冷冽的阴笑,不熟悉国师的人定然以为他是个温润雅气的世外仙人,可一但看清底下面具的真实模样后就知道对方是一个诡计多端的恶毒小人,跟仙完全搭不上边。
“书生”张寒双唇颤动,模糊不清地吐出二字,脸色几乎失去血色,苍白泛青一片,身子浑然僵住,呆呆地抓着铁杆,“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
失神呢喃好半天才缓慢地抬起眼,对上站在外面的国师眼睛,突然化作一个凶恶猛兽,目露凶光,红丝布满眼白,龇牙咧嘴的同时手掌力气增大,生生拉变形钢铁坚硬竖铁条。
“混蛋!”
“有时间不如冷静下来想想接下来怎么给他收尸吧。”
“可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张寒胸腔怒火大燃,脸贴在冰冷铁杆上,拼命伸出双手挥舞,想把对方撕扯干净。
国师却早有预料,站在原地不动分毫,眼前的一双手尖甲利爪离他就差一点,无论张寒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再伸长一寸,依旧保持和风煦暖笑容地礼貌道:“我还有事,便不陪将军了。”
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朝着左边方向一直走,身后张寒的破口大骂还在继续,只不过随着脚步的移动,渐行渐远也就慢慢听不见了。
牢房里的张寒宛若一失魂落魄的疯子,恶狠狠盯着国师身影消失的方向,双目寒冷如极地寒冰,用尽全身力气握紧拳头,手背粗凸青筋暴动,身躯因情绪过于暴怒失控而产生明显颤抖。
良久,他才稍微冷静一点,重新审视整件事,或许至始至终都看低了国师,看低了那个深不可测,行为来历如一团迷雾的人。
既然齐洺在河明那国师会不会加害于他,不行,我得赶紧逃离这个破地方,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国师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间。
唯有离开宋邦,日后才有机会回来讨回来一切。
另外,还需亲自向齐洺皇子请罪,进入松子森林的两人大概是凶多吉少,与黄沙一起沉眠了。
想到这,内心愧疚自责感翻涌而来。
深深呼出一口长气,转而观望四周,深知宋邦地牢坚固,守卫森严,连苍蝇都难出去。
要怎么样才能离开,齐洺现在已经被国师盯上,拖得越久就越危险,无论如何都得在他遭到非难之前助他离开宋邦,否则有愧国主,有愧宋邦!
从地牢里出来,外面晴空一片,蔚蓝天空上悠悠飘着几朵白云,一只青鸟飞过,国师伸长脖子仰头,伸手掌放置额头上遮挡一部分阳光直射。
“你去找张寒了。”文当老早就守在外面,见国师出来道。
“嗯。”
“你就不能歇停一会吗?”
国师看向文当,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暖暖笑意,轻轻摇摇头道:“不能,已经停不下来了。”
“心思太过缜密总有一天会秃瓢的。”文当语重心长道。
“那也比你多头发。”
“”
“我觉得你那小徒弟挺好的。”国师突然莫名说出这一句话。
文当立即警惕道:“你想干什么?我和你讲,不要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否则我跟你拼命。”
国师:“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小徒弟我还蛮喜欢的。”
文当:“能被你喜欢上也是我徒弟倒了八辈子大霉。”
国师:“你应该在她身上下了极大心血吧,想不想知道你徒弟最后的结果?”
文当:“得了吧,她现在好就行了,以后的事情我没法管,况且如果强行改变怕会落得和你一般的下场吧,我不敢赌,只能尽全地保护她,能保几日是几日。”
国师笑笑,双手负背,挺直修长身子,似自言自语道:“不过呢,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怪只怪我太贪心什么都想要。”
文当无言以对,眼里倒映一个白色身影,银色头发飞扬,对方仰脸注视远方,他顺着其所视方向看过去,一行青鸟扑腾翅膀冲向湛蓝天空
短时间内,河明爆发出恐慌,一种怪异疾病悄悄蔓延,受害人数已经由原来的十几人人扩大到五十来人,就像一场毫无征兆的灾难
死者发生抽搐,身上生了一块块紫斑,双目失明留血。
一传十,十传百。
接二连三发生感染事件,加剧城内人惶恐心态。
一个头戴斗篷帽的人坐在一间路边茶摊子前喝茶,他把头压低,仔细听身旁人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