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们没难为你们吧。”张送飞插话道。
“没有,因为我和他说等以后在他坟前烧多点钱和香所以他就放过我们了。”乔若槿眯眼笑道。
张明抢话道:“呸,那混子就知道仗势欺人!什么玩意?!还给他烧钱烧香,不抗个锄头把他坟挖了就已经算是客气了。”
张送飞立即拉下脸呵斥道:“闭嘴,这不是我们地盘,说过多少次了,言行一定要严谨慎重。”
张明瘪起嘴巴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哦。”
张送飞回过头对乔若槿几人笑笑,自然不会把乔若槿的话当真,只当是少年调皮,道:“我们还有事,就先一步告退了。”
“好,你们多保重。”
张送飞:“你们也是。”
镖局走了一段路,那边悠悠飘来一句戏谑话:“安老弟,看到青染姑娘芳容记得告诉我啊“
安远一脸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去寻花问柳。
边城名为松子城,这附近有一片巨大的迷雾森林,生长许多参天大树。
本来只是寻常白雾,后面不知怎么回事就成了有毒的毒雾,引得大量动物逃离,现在也仅有少数抗毒魔兽能在松子林存活下来,成为一片令人闻风丧胆的凶险之地。
他环视周围环境,还是第一回来到边境,以前都是身处繁华都城,没见过这般荒凉景象。
也不算是荒凉吧,就是和河明相比稍微差了那么一大截。
河明是宋邦的中心城池,也是整个宋邦最热闹最繁华的地带。
房间内,安远小心翼翼地摘下脸上幻化面具,露出原来的清秀雅气容貌,眉宇间透露一股不凡的皇族贵气。
毕竟宋邦是自己国家,边陲之地又是驻守了军队的地方,说不定之中有个把个还记得自己脸的人呢。本该被大火烧成灰烬的人一下子出现在边疆怎么都说不过去,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妙才好。
乔若槿坐在安远旁边,奇怪道:“刚才那个人怎么突然之间放张送飞大哥他们进城,我还以为以他刚才那作势定然不会轻易罢休。”
安远:“应该是货物原因,那人瞧见麻袋里的东西之后就显得怪怪的,会是什么货物?”
乔若槿在路上曾旁敲侧击地询问过运送之物为何,不过他们都嘴巴严密,始终不肯透露半句,张明是嘴巴最松的一个人,和他聊的最欢,有时快深入问题时总会被张送飞提醒打断。
索性作罢,安安心心与他们一路谈笑,问点有的没的。
反正以凌彦那性子肯定会在路上调查清楚,所以没必要多做动作引起怀疑。
凌彦:“不过是寻常干明草,十分常见。”说着拿出一块手帕打开放置二人前面。
安远拿起一点凑近鼻子闻了闻:“的确是干明草。”
“所有袋子都是同样药草。”
安远不由得纳闷道:“可是明草我记得宋邦境内也有很多干明草,没必要大老远的运送大批过来。以前学习医草药时学习过它的分布地域和药性,主要医治咳嗽发热等症状,要那么多干吗?”当饭吃也吃不了多少吧。
乔若槿心疑道:“张明隐约说过,和他们交易的人非常神秘,从来不露脸,有全身黑衣蒙脸,需要会留信给他们。一般是和张送飞一人独自交头,而张送飞也仅仅见过他一交面过一次。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何必如此麻烦,跟见不得光似的。”
安远:“没错,若是贵重物品反而正常,可如果是寻常干明草就教人不得不怀疑了,还有一件事很奇怪,为什么守城士兵在看到干明草之后那么快放人?”
乔若槿:“凌彦,长境借用一下,我去探探情况。”笃定了对方在马车上留下红绳。
凌彦:“嗯。”
沿着长镜一路追寻到镖局所在客栈,马匹货物皆放置于后院,然而连续好守了几天都没见到张送飞他们有任何动向和人影。
乔若槿心感怪异,趁大晚上约上安远采取翻墙法子偷偷溜近客栈后院。
鬼鬼祟祟来到马车前,安远撕开之前粘补的地方,取出一点干草放进鼻子边一闻,惊愕道:“不是干明草,只是普通树叶。”
乔若槿内心立即浮现不好的预感,猛然扬起头看向上排亮着的窗户,正是张送明的房间,想到一件遗漏的事情,似乎还没见过那窗子打开通风
客栈的管理账本登记了镖局每个人的房间位置,他第一次混进来时就偷摸查过所有镖局人的房间方位。
因为镖局人极少出来,所以近几天来乔若槿都是通过判断房屋灯火来确定里面人的作息,他紧锁眉头,凝视通亮的房窗,难道
“安远,快走,可能出事了。”乔若槿忙道,紧接着赶往张送飞所在的房间。
和张明相处的这几天来知道对方明显是个一刻也坐不住聒噪之人,可能会受得了连续几天闷在屋子里不出来走动吗?
怎么会那么蠢,连这种事都可以忽略掉。
乔若槿到了张送明房间前,隔着窗户看不到里面的人与场景,他犹豫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前走一步举手半握拳轻轻敲了下门,见无人回答自行便推开房门。
屋内唯有一台正燃烧的烛火,此外没有任何人影,床铺被子整整齐齐地堆放着,和没人居住过一样。
安远仔细四周观察了四周,手指在桌面划过,沾上一层薄灰,道:“应该几天没有人住了。”
“我们再去别的屋子看看。”乔若槿转身在走廊中穿行,一间间查看,结果屋内都是空无一人,仅仅留下一根蜡烛在诡异地“嘶嘶”燃烧。
“明明白天还看见人来着,怎么一到晚上就全都不见人了?”
乔若槿张眼观看周围,未瞧出腻端,而后视线落在台面烛火身上,小心谨慎走过去,还未碰及,蜡烛忽然熄灭,留下满屋子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