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强吞下药丸,强烈苦味入喉,他极力控制面部表情,免得露馅。
呸!这什么鬼玩意,那么难吃。
旋即假装张开眼睛,虚弱地环视一周,看到凌彦极力表现出有气无力的重症弱气又得露出七分惊讶,奈何演技蹩脚,装出四不像的别扭:“你怎么会在这?我这是在哪?”
凌彦笑笑道:“这是阎罗殿,我准备送你去十八层地狱。”
“等等!”圣主即刻弹跳起来,“嘶。”
伤口再一次撕裂。
他牵强地挪动身子躲在床脚边,反驳道:“没有,你在骗人,这明明还是人间。”
“不不不,你难道没听说过回光返照吗?而且在这里,我说的算,我说是阴间就是阴间,说是阳间就是阳间。”凌彦摇晃一根手指头道。
“别别别,我错了,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圣主一个激灵道,这两人搞不好现在就会送他去见阎王爷。
“你说你,都活了上千年了,现在去见阎王也不早吧。”凌彦眯眼道,“给你个机会,你要是好好说话就是阳间,要是不好好说话呢就是”
后面是什么,不言而喻。
“你要问什么,直说。”圣主怂道。
“鬼母怎么来的?”凌彦问道,连文一直待在天方神宫里头,只是偶尔从圣主那听来些许消息而已,所以对于鬼母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这我也不知道。”
“看来你比较喜欢和阎罗王亲近亲近啊,我这人善良,会尽力满足你这愿望。当然,为了让你知道我送你去那有多不容易,我会慢慢的慢慢的让你体验一年上一年我的不容易。”
言外之意,让你体验一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
“不是,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圣主急忙道,“我当时也是在地宫外看到的。”
“具体。”凌彦不耐烦道。
“我当时就出来看看情况,结果在草丛里发现一个篮子,里面装着的就是鬼母,她当时大概也就四五个月大而已,篮子底下还有一张纸条写了她生辰八字和姓氏苏。”
“怎么会那么巧,你们刚好需要一个阴年阴月出生的人就有人给你们送来?”乔若槿疑道。
“当时觉得是上天特地派来拯救乌言的圣女,没想太多,可后来没成想是灭族的。”圣主谈起这事还处于懊悔中。
“除此之外还留下什么?比如你刚看见鬼母时候她穿的衣服有什么特点?”
“没觉得有什么特点,也就比流云城那些人所穿的寻常衣服稍微好那么一点而已。”
乔若槿:“我记得苏蓉手上有个花纹胎记。”
圣主一头雾水道:“胎记?我没怎么从来没见过?”
看对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乔若槿不禁怀疑自己,难道那天眼花看错了?不会,若是眼花那图案就不会到现在还深深刻印在脑海里了。
“你确定?”
“确定。”
乔若槿仔细回想了一番那时与苏蓉一起逃离的场景,那时候,对方露也出过一节白藕色手肘,好似确实没有花纹胎记。
凌彦做事向来狠厉干脆,二话不说,直接丢出一把匕首,匕首擦过圣主割断他一缕头发,再近一些就流血了。
吓得圣主慌忙对天发毒誓道:“我若是说假话,这辈子受尽折磨,瘫痪床上!真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她就是因为本身出生就是不祥,所以才会被遗弃。”
确实有那么一种习俗,倘若一个婴儿诞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那他则被视为不祥,会给整个家庭带来厄运,所以这时就会被人打包好遗弃野外,至于是被人收养还是被野兽吃掉就看婴儿本身造化了。
凌彦:“此事先放一放,再问你一件事,你所熟知的国师为何人?”
圣主回想了好一会儿,迷茫道:“时间太过久远,记不得了,若说印象的话便是高冷不易近人,极度危险,一张面具常年不见真实容貌,身份成迷,追查不到过往来源。我那时候与他并不熟,他习惯性独来独往,又居住在人少偏僻的角落院子。并且国主还下令,任何人不得私自踏入该区域,他有什么吩咐一般通过黑鹰传达书信或者遣派下人,我与其前后不过见了数十来面罢了。你们怎么突然想知道他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应该也化成一杯黄土了吧。”
凌彦:“不见得,你不也还有半截身子露在棺材外面吗?”
圣主:“”说的很有道理,他们都因为诅咒而活了上千年了,国师说不定也与他们一般。
“你说的这些我已经在连文那听过了,你难道就想不出来一点新鲜的,比如能激起我兴趣的?”
“没别的了。”圣主委屈道,失去不死之身胆子也不如以前大了。
“那好。”凌彦阴阴地露出一抹狞笑,赤瞳闪过狡黠,掰弄手关节,“啪啪啪”一丝微响:“我~来帮你~治疗身体~”
“你别过来!”圣主几乎要贴到墙上害怕道。
“别怕,我只是帮你治疗身体疾病而已,不用谢。”
乔若槿默默后退一步,把手放到耳朵那紧紧捂住。
果不其然,一阵惨叫紧接着从房间里传出来,整个客栈都听到了那杀猪般的惨叫。
良久,房门悠悠打开,一黑一白的靴子相续跨过门槛。
凌彦拍了拍衣袖,宛若无事发生地走出来。
乔若槿思索道:“不知为何,我怎么感觉整件事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