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赌客一个个都穿着很名贵的衣服,身边还有穿着红色旗袍,身材窈窕的女侍应陪伴。但他们现在的仪态,却和“成功人士”这四个字有很大的距离。只见他们一个个涨红着脸,衣服大敞着,领带甩到了背后,聚集在赌桌前面,攥着拳头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着。他们周围的那些迎宾小姐手中都拿着筹码棒,相互对视,传递着无奈的眼神。
本来还想钓一个金龟婿,再不济也可以当个二奶什么的呢。可现在这群男人…算了吧,太掉价了。
这些聚集在赌桌前的男人,放在地面上,无一不是政界商界的明星人物,要么身价不菲,要么政途通坦,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和楷模。但在这里,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没有了纪检的监督,没有了工商的稽查,没有了媒体的注视,他们便一个个都撕开了平日里的伪装,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或者说,是人类的本性。
楚扉月孤身一人进入赌场,就好像一滴水汇入大海一样,根本没有溅起一点波澜。或许确实有一些赌客看到楚扉月,眼前一亮,心中蠢蠢欲动,但赌桌上面的局势瞬息万变,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又回到了赌局上。等到一局完事,再想起楚扉月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找不到那道紫色的身影了。至于那些陪赌的女侍应,对楚扉月则更是采取了无视的态度,简直就是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
单身一人,说明兑换的筹码不多,没多少油水可赚。而且,美女们内部其实也有竞争的,谁比谁漂亮,谁比谁有钱,谁的男朋友更帅更舍得为她掏钱,这些都是攀比的内容。楚扉月的出现让她们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股危机感,和楚扉月的气质比起来,她们那沾满了铜钱臭味的“清纯”根本就像是下水道里面漂浮的塑料泡沫,虽然也是白色,但却臭不可闻。
在这种情况下,同在一个赌场内当陪赌的女侍应们,不自觉的结成了战线,敌视起楚扉月来。
反正也只是冷暴力,赌场根本就没办法追究她们的责任,她们还怕什么呢?
楚扉月诧异*地看着周围的这群女侍应,从她们的身上,楚扉月可以感觉到明确的,毫不掩饰的敌意。
但是,自己好像没有招惹她们吧?莫名其妙…
本来还想找个女侍应问问这些东西都怎么玩的,但看这些女侍应对自己的态度,楚扉月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就只能找自己会的玩了…就算别的不知道,赌色子这种东西,楚扉月还是知道一些的。
三颗色子,十点以上是大,十点以下是小,然后三个一样的叫豹子,压中了可以赢好多钱,赌点数的倍率也很高。
楚扉月对赌色子的理解,仅限于此。剩下的,概率啊赔率啊,这些东西他一无所知。
反正就是来输钱的,了不了解规矩,就无所谓了吧。
楚扉月借着法师之手开道,硬生生的挤到了一个专门赌色子的赌桌前。周围的人只感觉一股不容反抗的大力从身旁袭来,不由自主的让开了几分距离。本以为进来的是一个州长大人一样体型彪悍的肌肉男,但回头一看却大跌眼镜。
这群人的想法,楚扉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挤进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赌桌中央的荷官将色盅摇好,“啪”的放在桌子上。
桌子的中间的女荷官穿着黑白相间方格坎肩和黑色长裤,戴着一顶圆顶的礼帽,将一头青丝全都收在帽子里面,显得既干练,又有些中性的美感。单就魅力而言,她甚至更胜过那些穿着旗袍露着大白腿的女侍应几分。
“买定离手~~??”荷官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赌客,尤其在楚扉月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之后,脆生生的说道。
一大票的人,将自己的筹码丢到了赌桌对应的位置上,然后眼光热切的看着漂亮的女荷官——手中的色盅。
楚扉月为难的看了看面前被划了好多方格子的桌子,偏了偏头。最大的两个方格,也就是上面写着“大”和“小”的那两个里面的筹码是最多的,但下面那些更加详细的小格子里面的同样也有着不少各种颜色的筹码。
总而言之,似乎投到哪个里面都是一样的呢。
那就照旧吧,随便扔一个…
抱着这样随便的想法,楚扉月从自己的筹码棒中抠出了一枚小的可怜的红色筹码,丢在了那个筹码最少的,写着“17”的位置上。
见赌客们都丢完了赌注,荷官便揭开了面前的色盅,在楚扉月呆滞地目光中,高声的喊道。
“开,656,十七点大~~??”
赌中“17”点,五十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