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发愣的格鲁吉亚,我把自己塞进了狭小的管井。
说是管井,实际上就是一条更小的走廊,和原本的走廊就一墙之隔,大约有八十厘米宽,里面都是横向的密密麻麻的管道和电线,头顶还有粗大的通风管道。
我侧着身子摸着管道前进,格鲁吉亚跟在我后面,我们就像蟑螂一样在狭缝里面爬行。现在想来,我那阵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哪怕当时多停留两三秒,让格鲁吉亚进去,我在后面把门锁上,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我脸上布满汗珠,尘土和蜘蛛网,粘的不行,看见前面的管道忽然钻进了我一侧的墙壁,那里应该是有一个房间。果不其然,我在墙壁上看到一堵小门,想来门后面应该就是那个值班室,因为眼尖的我看见了一条黄色的电话线,应该是值班室的电话。
我用钥匙打开小门,呼拉一下钻了出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个值班室两边都被碎石堵死了去路,变成了一个封闭的区域。里面被人改造过,有几个大大的架子,手电筒照到的地方,都是华美的金器,还有一些熠熠生辉的珠宝,珍珠项链从昂贵的首饰盒里面伸出来,像一条慵懒的毛毛虫一样耷拉在盒边。几个大箱子里面放着精纺布料,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都是几百几百面值的旧兹罗提钞票,应该是被人用金器兑换成的。
格鲁吉亚钻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也开始结巴起来:“对,对,就是这个房间。”
我完全惊呆了,有一时间站在这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格鲁吉亚走到一个衣柜旁边,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发卡,那看上去是小女孩的发卡。
“这是哈斯努卡的。”格鲁吉亚把点缀着黄色小花的发卡展示给我看。“我们以前就在这里玩躲猫猫,这应该是她躲在衣柜里留下的,从这里再走几步,上一个台阶,就能从温妮莎女士家出来了。”
“帮我找钥匙,我需要所有的钥匙。”我说道,我们开始翻箱倒柜。
巨大的砰砰响一直传出了很远。
房间里面的金器其实并不多,一开始视觉效果很震撼其实是我们进来的手电筒光的缘故,这些金器应该都是温妮莎祖上贵族阶级的遗产。撇开它们不谈,这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储物间,箱子里面放着旧书和杂物,我把这些带灰尘的东西都抛到一边,在箱子底下看见了一把套着红色麻绳的钥匙,看样子,是用来打开比较大的门的,很有可能就是铁门的钥匙。
像是饿狼搜刮猎物骨头缝里面的肉一样,我们再找了一会,确定房间里的钥匙就这一把,我心满意足的把钥匙塞进大衣的口袋,在那一刻,我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仿佛手里抓着的是我的救命稻草一般。
接下来只要我把钥匙交给狼人,他也许就会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巨大的钥匙,微笑着舔着我的脸把钥匙塞给我,上面挂着“21”的大钢牌。然后,我只需要返回干草地的那个地下入口处,打开装甲门,就能通过那个隧道回家。我忍不住想起了华沙的公寓,那里有温暖的壁炉,舒适的被子,耳边甚至都响起了大街上手风琴的声音。
这一切都应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