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手持枪,另外一只手反手抓着电筒,垫在右手的手肘下面,这样既可以照明也可以减少武器的晃动,通常在黑暗中使用这种射击姿势。怕死的美国佬则不一样,他们把电筒举得高高的远离身体,据说这样可以防止歹徒向光源射击而引起的伤亡。
这个洞穴并没有我们刚刚下到地面时那么大,走了一段之后,左右大概三四米都是粗糙不平的石壁。每踩一步,脚下的细石都会发出沙沙的响声,这在黑暗中尤为刺耳。我仔细的追踪着地上的拖痕,它变得越来越浅,看样子是因为年代太久远,有些痕迹早就消失了。
我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格鲁吉亚那只手电筒不太好用,他昨天用手摇了一晚上,据他说,已经“充满了电”。但是这会儿灯光又开始忽明忽暗起来,只有不断的用手发电才能保持亮度,那嗡——嗡——嗡——的转子转动声在黑暗中很是瘆人。
“走多远了?”不知道多久后,格鲁吉亚问道。
我松了松持枪发麻的手臂,长出一口气,大约两百米?我不清楚,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已经离地面上那个世界相当的远了,头顶都是密密麻麻的钟乳石,就像是洞穴里面的冰锥一样,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掉下来的话随时都会刺穿我们的咽喉。
“停下来休息一下。”我说。格鲁吉亚点点头,找了个比较好坐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他看看身后的黑暗,犹豫的想要用掉一根信号火炬,最后想了想,还是把信号火炬塞回背包,掏出了他的打火机。
“你想干嘛?”我问道。
“这里有风,还挺大的,我们走的路是正确的。”他看着跳动的火苗,说道。
“废话。”我哭笑不得“我含一下我的手指在空中比划比划也知道有风,而且这里就一条路,怎么可能存在走错的情况。”
“不好说,可能有岔路,你把那孩子的日记本放哪了,拿出来我看看,也许他画出了什么路线。”
“对啊。”我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顿时从背包里面翻找出日记本,借着手电的光芒,开始仔细的看那张所谓的“路线图”。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张“路线图”就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蜘蛛网一样,各种粗细不同的铅笔画出来的线条就像是缠绕在一起的线团一样令人千头万绪,我好容易才找到了我们下来的地方,那里画着一口井的图标,前面几厘米就出现了岔路,这是一条相当小的小路,用的是很细的铅笔画出来的。
我越看越震惊,这孩子是怎么能够记住这些精密的图案,并且画出来的?联想到那个诡异的孩童房间。墙上,地板上,天花板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图案,这些,难道都是那孩子在“疯魔病”折磨之下,出现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