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不能报复他们,咱们的勇士不能白死,咱们的粮食不能白丢。”谷
牛录看着范文程吼道,范文程很无奈,论地位他比牛录高的多,论职责,这个牛录是来保护自己的,可是就因为自己是汉人,这个牛录就敢指着鼻子跟自己说话,自己要是满人,这个牛录只会无条件的服从自己,我为什么不是个满人呢?
范文程很无奈,只能耐心的解释:“现在根据咱们掌握的情况,有可能抢我们粮食的一共两伙人,一伙就是陕北的王嘉胤。”
“王嘉胤,流寇而已,他敢抢咱们的粮食,咱们只要分兵八千人就能打的他们找不到北,灭了他们易如反掌,凭什么不能报仇。”
牛录瞪着眼睛说道,这时范文程笑道:“我问你个问题吧,王嘉胤在跟谁作战。”
“大明。”
牛录说道,范文程继续问道:“那咱们又跟谁作战。”
“也是大明。”
牛录回答道,听了牛录的回答,范文程笑呵呵的说道:“现在你还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打他?”
牛录瞪着眼睛道:“为什么啊,他打他的,咱们打咱们的,惹了咱们就要灭了他!”
范文程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这脑袋里除了肌肉没装智商吗?
范文程很无奈的继续循序善诱,这要是汉人,他早就一巴掌过去了,就这脑袋长跟没长有啥区别?
牛录看着范文程,范文程道:“那我还问你,大明现在咱们能打下来吗?”
听了这话牛录想了想道:“大明人多,死了一批又来一批,打不下。”
“那不就得了,留着王嘉胤在陕西这边闹,大明就要派人到这边镇压,到时候明人杀明人,岂不是更好,咱们坐收渔利即可,岂能为了区区二十万担粮草,就帮着大明灭了这个毒瘤,这太不明智了。”
范文程看着牛录说道,听了这话牛录好像明白了什么,想了想道:“这王嘉胤是帮着咱们打大明的,咱们灭了他,自己死人,还帮了大明除了奸贼?”
“没错。”
范文程点点头,听了这话牛录道:“那不能打,不过不还有一伙人吗?”
“那一伙是陕西边军,杨鹤或者洪承畴的兵马。”
范文程看着牛录说道,牛录听了这话咧开嘴笑道:“这个行,这个能打,明人朝廷的人,可以杀!”
范文程摇了摇头道:“这要是平时,能杀,可是现在不行,陛下不日就要扣关,目标是京城,这次战略目的更大,影响也更大,要是在这陕西分兵,陕西这十万明军就足以拖住咱们三万大军,那时咱们的兵力就会严重不足,会影响咱们大局的。”
听了这话牛录烦躁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这口气咱们就这样咽下去?”
听了这话,范文程点点头道:“只能如此,不然还能怎样?”
牛录闻言气呼呼的坐下,范文程笑了笑,这时就听门口有人敲门:“文程公在吗?”
听了这话范文程笑道:“进来。”
说着范永斗把门推开,紧跟着笑呵呵的走进来,一眼看见了牛录道:“大人您也在啊。”
牛录把头转到一旁,看都不看他,范永斗却依旧笑呵呵,这时范文程看着范永斗道:“这次事情差不多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谁?”
范永斗瞪着眼睛,这时范文程道:“或是王嘉胤,或是洪承畴。”
听了这话范永斗皱眉道:“应该不能是洪承畴,洪承畴虽然贪财,可是做人有底线,守规矩,王嘉胤应该是最有可能的,这群贼寇已经饿急眼了,干出什么事情都不为过。”
听了这话范文程道:“不论是谁,我们都不准备追究了,现在所有事情都要以陛下的大业为重。”
听了这话范永斗表情稍微黯然,因为他在亲弟弟范永发在这次押运中生死不知,他本想着满清能帮着报仇,看来现在是指不上了。
想着范永斗一躬身道:“全听文程公安排。”
范文程这时站起身子拍了拍范永斗的肩膀道:“永斗兄,做事业肯定会有牺牲的,永发兄的事情,我代表陛下向你表示哀悼,不过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
“明白,明白。”
范永斗低头表示明白,范文程继续说道:“不过虽然咱们事实上不准备追究了,可是表面工作一定要做好,你立刻去发动你在陕西与山西的关系,让官府追拿贼寇,咱们要拿出点态度来,若是没有态度,有心人可能就会根据咱们的行动做出判断,这可很不利于陛下接下来的行动。”
听明白了这些,范永斗道:“我知道,我会发动所有关系,让官府给我们范家一个交代。”
“嗯,做得很好,永斗兄,此次你鞠躬尽瘁,我一定会向陛下给你表功的。”
听了这话范永斗笑了笑道:“多谢文程公。”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紧跟着范永斗就去发动关系,很快山西布政使衙门,与陕西布政使衙门联合公告要抓捕这次谋害范家粮队的凶手。
而且范永斗还开出了巨额悬赏,只要能够提供准确消息的,范永斗就赏赐纹银五千两,并且如果能抓住凶手的,赏赐纹银一万两,追回损失的,赏赐纹银五万两。
财帛动人心,这个大事件不出两天,就在陕西,山西两地传开了,一时间不论是土匪,绿林道上的人都开始疯狂的寻找凶手,这笔钱太香了。
而且各级官府开始逐层施压,尤其是吕梁地的父母官,更是被要求限期破案,一时间整个山西,陕西的官府都被这件事动员起来了,而很多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开始关注这件事情,猜测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一时间沸沸扬扬,最近这段时间很多人见面都是:哥们,知道吗,范家二十万担粮食被抢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