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罗寂失了舍利,一身法力全无,再不复当初威风。kenwen.只是他神智尚算清明,积年在仙流中行走时攒下的阅历也还在,是以先前看到有遁光绕来截道,立时便猜到多半是有人看上了自家一身炼气法门,以及随身法器之类。
待那来人道明心意,听得果然事如自家所料,这位失了一身神通本、已心死如灰的和尚忽地愤怒难言,当下便伸手往法宝暗囊里摸去!却道他要找甚么?原来,当年他艺成出山时,舍利陀祖师曾赐下一张元灵真符为防身之用,一旦遇到要命的对头,只需将那灵符烧了,早已成就了元神的舍利陀立时就会感应到,便可施展神通来援。
只是那灵符被鸠摩罗寂装在了随身的小乾坤袋里,先前在华山倚天峰时他失了法力,无法打开小乾坤袋取用,而后没坚持多久却又昏死过去了。若非如此,一旦请下舍利陀祖师到场,那幽游子的算计能不能达成还是两说;如今他只想借红袍童子的手将灵符取来烧了,让眼前这四人心怀不轨之人得了报应。
可刚把手摸到那小乾坤袋上,这和尚却见仅有合气境界修为的红袍童子竟抢先出手挑起了争杀!他心中叫苦:“天亡我也!空有元灵真符,却无法取用……天亡我也……这红袍童子也忒不知好歹!以他修为,与四个结丹境界的高手比划,岂不是去送死?天亡我也!”
邓钧全然不知鸠摩罗寂上有一张能请来元神高人的灵符,他把那落魂钟出,虚攻了一下,待见得那四人躲闪,微微一哂,复又将钟身悬于头顶,扬手就是重重一捶。这落魂钟的使用法门,无论是冲撞还是碾砸,威能都平平无奇,唯有用法力将钟敲响,心念到处变有钟音所及,直接伤人神魂。
他虽只有合气境界的炼气修为,但胜在法力浑厚,几乎比寻常炼气士多了十几辈!是以主持起这落魂钟来,虽还不能发挥全部威能,但借其专伤神魂的特性,却也震得那四个结丹境界的炼气士打了个晃。
邓钧瞧那几人脸上俱都是一副不大好受的神情,心头一动,当下便把正要祭出的封魔剑收了回了。他旋即双肩一摇,使出一气擒拿之术将落魂钟捞起来摇动,一边又将念力放出,使地煞黑沙护了身子,将天罡寒沙化作一柄蓝盈盈的三尺长剑,一跃下了莲台,近身便向最先露面那人刺去,便叫道:“有种你可别躲!”
这却是他忽地想起了幽游子戏弄寂寞罗寂时用过的手段。炼神功法到了出窍的地步,有蓬勃念力护持,他便不惧金丹境界人物的法力,且这红袍小子又和与清虚子学过人间剑术,近身搏杀起来倒也顺手。
“自来送死!”
那姓秦的俊美男子见运起一股青幽幽的法力护住周身,探手便朝邓钧的脖颈抓去。
其余三人见得仅有合气境界的童子竟敢挺剑与自家师兄近身放对,便也道是不知好歹,若是靠那能伤神魂的钟形法器防护,还能与己方周旋一二,可如今却是必败无疑了;于是也不穴手,当下绕到后面去那莲座之上擒拿鸠摩罗寂了。
“啊!我的手!”
便在这时,一声惨叫陡然传来。那三人闻声回头,却见是红袍童子又将在倚天峰上打杀陶熊的蓝色大磨祭了出来,而自家秦师兄探出去的捉人的一条胳膊竟被碾成了肉泥!
这还不完,那童子施展一气擒拿之术化成的血爪又摇起了钟来,但见秦师兄受创之下心神失守,一时间闻声如醉,护身法力吞吐不定,眼看就要被蓝色磨盘撞破。
“五金锁魄矢!”
“葵水阴雷!”
“碧焰炼魂斩!”
三人却再顾不得再去擒和尚了,忙地使出法术攻向红袍童子,务必要他无暇催动蓝色磨盘再去攻击,否则自家师兄的性命堪忧!
邓钧神魂壮大,念力一出,周遭三十里方圆诸般事物俱都投映心中,当见得那三人分别打来飞矢、水雷、焰刀,忙地一闪夺去断臂之人身后。
只要是自家辛苦打磨出来的法力,修为到了结丹境界后必然早能将心念与法力相合,施展的法术若被对方躲闪了开,也能以心念操控着转弯追逐。为使对方投鼠忌器,邓钧几乎是将身子贴在了断臂之人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