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脊背被冷汗浸泡，瘦弱的身体不断颤抖，程启喘着粗气，睁大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在几米远的沙地上不停扭曲的身影。
那是阿里。
他的腹部还插着那把长弯刀，鲜血自血肉的裂口喷涌而出，把身上的粗布衣物染成惊心触目的红色，刀刃上也沾了不少血渍。
受重伤的阿里痛苦地在沙地上扭动身躯，然而却是加剧了伤口的崩坏。
出血量加大，阿里张大的嘴巴发出破风箱一样的沙哑声音，还时不时吐出夹杂着内脏的碎片的大口血液。
如同受伤的蠕虫般的大幅扭动，让他周围的沙子也染上了血红。
“嗬嗬……”
阿里的动作渐渐平息，就连不断开合的嘴唇也慢了下来，失血过多的他无力地抬起头，凸出的眼球盯着程启那慢慢走来的身影。
连脸部肌肉也无力活动，甚至憎恨的情绪也无法表达，只能静静感受生命的流逝。
“真是抱歉，如果不杀了你的话，就会有另一个人死去，我只不过是在完成这必死一人的过程而已。”
浑身酸麻的程启捡起一个木桌下的瓦罐，抱在手上，蹒跚着驱使突然爆发不堪重荷的身体，走向了濒死的阿里。
“作为补偿，给你一个痛快，就不必在感受这样的绝望了。”
语气里丝毫没有任何怜悯和歉意。
阿里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他想要给程启一个临死反扑，奈何已经濒死的身体根本用不上劲。
只能静静地看着那个被举高的瓦罐，迅速落下。
啪！
瓦罐正中阿里的脑袋，爆裂为一堆碎片，沾着血迹，零散的分布在阿里脑袋周围。
阿里的脸上血肉模糊，身体也停止了颤抖，双手无力地耷拉在沙地上，他脑袋一歪，永久的失去了意识。
此刻，阿里彻底死亡。
“呼——”
程启那已经投掷过一次瓦罐的双手，发出酸麻的感觉警告着他的大脑。
暂时是不能用了，只能慢慢恢复了。
刚才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战斗，就已经将程启的力气消耗殆尽，这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来说已经是很出色了。
只是这年幼的身体的肺活量还远远不足，他张大嘴巴不断喘息着，吸收着有些闷热的空气。
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胸膛不断起伏。
不远站在墙角的幼女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直到结束后不久才反应过来。
她愣愣地看着程启，然后蹲了下来，用那小手抱着脑袋，没有完全消化刚才的记忆。
这让程启有些好笑。
“哈……别那样嘛，明明是我错在先的……”
“呜哇！”
被抱住了。
没有预料到的，程启被冲过来的紫发幼女抱住了。
然后被冲击带来的力量撞倒在地，还好沙地柔软的特性缓冲了大部分力气，以至于程启没有太过难受。
“嘶——还没有恢复过来啊！”
感受着身上多出来的重量，和埋在自己胸膛里的小脑袋，程启不禁疼出了声。
然而，幼女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抱紧了他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不愿意离开的样子。
“好吧好吧。”
程启苦笑出声，也没有计较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