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急眼了,放下手中的袋子,向中年老师的脸上挠去。
那位老师看来也曾经练过,身手甚是敏捷,一躲,一搡,老太太就倒地了。
“大家快来看了,有人欺侮老年人了!无耻得很哪。”却是老太太顺势坐在了地上,顺手揪下绑头的皮筋,披头散发,两手捶着车地板,呼天抢地,好似死了爹娘一般。
老太太一次又一次的作死的行为,如水冲河堤,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无耻二字的下限。
李公平越来越看不下去了,这还是人吗?这还是人干的事情吗?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社会才变得污浊不堪。
但看超市,车上,人人独善其身,没有人出来制止这种种事情的发生,真的就是“惯”出来的毛病。
俗话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但若碰见不要脸的,这些都得绕道走。”
这该是怎样的一张脸皮啊!入水不溺,入火不焚。“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下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
整个车上,鬼哭狼嚎之声响起,给人的听觉产生了巨大的威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真让人有一种进入了“屠宰场”的错觉。
好几个乘客提出了要求:“司机,我要下车,我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
李公平也有点出离愤怒,这种人,还不弄下车去。这大清早的,所有的好心情都破坏殆尽了。
再下一站的时候,上来了好多人,因为上班高峰嘛,可以理解,但播放“屠宰场”声音又是几个意思?刚上车的男男女女充满了不解。
李公平快步起身,心中是一往无前的坚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天,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吧!”
此时,下车的门尚未关闭,李公平两手抓住老太太的双肩,气贯双臂,喊一声“起”,便将老太太诺大的一个肥胖身体提了起来,顺着下车的人流塞出了车门外。
那位老师手中仍然提着那个“一不怕苦,二不怕屎”的勇敢男孩,一见此景,忙不跌地提着小孩,挤到车门旁,将他扔了出去,扔在了老太太的那肥胖多肉的身上。
拍了拍胸脯,李公平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暗叹道:“终于耳根清静了!”
那位老师上前,轻轻拍了一下李公平的肩膀,说:“谢谢你了,小兄弟,惩恶即是扬善,你做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做到的事!”
“没事,大清早的,只是不想让这种垃圾坏了心情!”李公平淡淡地说。
老师带头鼓起掌来,留下了最后上来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甚至有些正义感暴棚的人伸胳膊、捋袖子的,准备对李公平和老师这两个虐待老人儿童的人渣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男女混合打。让他们两个人清醒地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老师一看,场面好象快要失控了,便拿出了《教师证》对大家亮了亮,说:“我是二中的老师,今天去家访一个学生,走得早了,没吃早饭,就去超市买早餐……”
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后来上车的人,也有五六个共同乘车的人给那个老师帮腔,众口一词,数说着那一老一少的丑恶。
这些人方才如梦初醒,有一两个心直口快的就走上前,分别向李公平和那个老师抱了抱拳,说:“对不住了,险些冤枉了好人,看来,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大家叽叽喳喳,纷纷痛斥那一老一小的下流无耻,大家似乎都在想着一个共同的问题:“雪中送炭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做,但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我们难道都不会吗?”瞬间,便觉得自己成了正义的化身,高大尚了不少。
车上一路,再不寂寞,都是对老少二人的声讨。恐怕连续几天,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仍然离不开这一老一少两个人。
“这样,也会很快出名的!”有的人不无恶意地想。
到了驾校,李铁教练早已站在了训练场中,用他自己的话说:“老了,睡不着!”用别人的话总结,就是:“人老有三宝:怕死,爱钱,瞌睡少。”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来人。这不,已经有两个学员在聆听李铁教练的教诲了:“开车,是一种责任。我们行业内有一句话:‘手抓方向盘,脚踏鬼门关。’当你学会开车的那一刻,你就有了一种责任:你掌握着人的生死,有可能是别人的,也有可能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