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甜言蜜语,劝酒辞时发时新,层出不穷;
喝着喝着就渐入佳境,拍胸脯,砸腔子,豪言壮语起来,平时不敢说的话,不敢答应的承诺,不敢展望的未来,都在此时的酒境中得到实现;
随着活动的进一步深入,强大的酒元素攻城掠地,长驱直入,将一些脑细胞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占山为王,发号施令,说着一些好多人都听不懂,在酒后算不得数的话,进入了胡言乱语的高深境界;
也有一部分人鼓足余勇,乘胜追击,酒元素和脑细胞在双方你来我往的激烈碰撞中,筋疲力尽,偃旗息鼓,默默无语了。
所以,一般人都把要说的语言组织好,谋定而后动,在“酒精杀场革命”的第一阶段发布出去,以取得决策性的胜利。
李公平对此道显然也是深有探究,酒过三巡,茶经五味,正是宣布消息的大好时机。李公平又一次地端起了酒杯,怀着一种即高兴又紧张,不想说,又不得不说的矛盾心理,气势不算得十分宏壮地说:
“老爹老娘,哥哥嫂子,姐姐姐夫,有一个重大例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我准备结婚了!就在这个月底。具体在什么地方,到时候电话里给你们讲。”
仿佛在蜂窝里放了一个鞭炮,“嗡”地一声就炸了!
别人尚未说话,姐姐倒先开言了:“这也太突然了吧,也不和我们商量。”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李公平心里很歉疚,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是姐姐打击你,你这么多年也没有挣到钱,象样一点的女子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看上你的,虽然你满脑子的学问,小模样也长得不赖。但从如今姑娘们嫌贫爱富的性格来看,恐怕只有哪个乡下长相普通的女孩子才能看得上你吧!”
“你错了,姐姐,要跟我结婚的是瑶瑶啊!”
“哪个瑶瑶?”
“你说是哪个瑶瑶,只能是那个同龄女孩子中相貌第一,财富第一,温柔第一的昔日米县第一花瑶瑶啊!”
“啊……”李彩云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去一只鸡蛋,眼睛也睁得大大的,补充了一句:“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李公平问姐姐。
“你自己心里都没有一点那啥数吗?那样的女孩子,跟花一样的,俗话说好女百家求。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恐怕追求她的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了,你现在出去,厕所在那边!”
“没事我跑厕所干嘛?找死啊!”
“当然不是了,你要做的,就是赶紧撒泡尿,然后照一照自己。”
“你神经病啊,有你这么埋汰弟弟的吗?再说了,这房子外面就有高大上的穿衣镜,非得要低调到那种程度,用那啥照吗?”
这时,大哥李公民发话了:“公平啊!弄了半天,你给大家来了这么一个闷葫芦,不急,慢慢地捋一捋,给大家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啊!”李公平轻叹了一声,眼前都是自己的至亲之人,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
于是,一幕历史的长卷揭了开来,俗话说:“是话不是话,提起放不下。”
喝口酒,吃口菜,说段话,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现在,几乎是一五一十的,但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还是让他隐瞒了好多,多年的落魄,自己从17楼自由落体,这些负面的东西都在某些强大的理由中被过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