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寂寂,此时连箭雨亦已消失。马天佑不敢停留,背了叶明秀,与武尚文望山上急奔而去。走不多远,穿过一片树林,耳边忽闻风声,三道身影自头上、左右分扑而来。
马天佑顿住身形,挽起一片剑花,护住全身。那三道身影身法奇快,扑至中途忽又转身,没入林中不见,原来竟是三只灵猴。马天佑与武尚文相视苦笑,复又向前奔去。
两人一口气奔了七八里,不见后面有人追来,便找了处开阔的地方,放下叶明秀,稍作歇息。马天佑见她疼得牙关紧咬, 面sè苍白,鲜血自箭杆汩汩流出,又见那箭插得不深,便说道:“叶姑娘挺住,我帮你把箭拔出来。”言毕捉住箭杆,稍一**,把箭拔将出来。
箭头倒张,连皮带肉勾开一道口子,鲜血喷shè而出,疼得叶明秀登时晕死过去。马天佑点了她腿上**道,血流方止,此时亦顾不得男女之嫌,在她伤口处敷上金创药,复又撕下自己一幅衣襟包扎好。
秋rì西斜,满山殷红如血,马天佑帮叶明秀推宫过血,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便悠悠醒转。吃了些野果,依旧是把她负在背上,继续向山上掠去。
山路崎岖,迂回曲折,如此走了一个多时辰,山风愈加清冷。明月悄然挂于天幕,映照群山,更觉秀丽醉人。马天佑背了一人,仍是键步如飞,但那野果委实难以裹腹,便在树林的开阔之处捡来枯枝,燃了一堆火,把武尚文在途中shè来的野兔烤熟了吃。
武尚文撕咬着兔肉,问道:“此处离姨娘隐居的地方还有多远?”马天佑略一计算,说道:“按照遥儿所说,再过得数里,便可至九老洞,但她说九老洞中住了一个怪人,武功深不可测,叮嘱我们千万不要去招惹。过了九老洞,她会在路边的树上系上红绸带,以作引路,我们按照指引走下去,约莫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姨娘隐居之处。”
叶明秀忽然问道:“你们所说的姨娘是谁?”马天佑见她一脸奇怪,便笑道:“姨娘便是杜姑娘前辈,我们跟她相处过一段rì子,都叫她姨娘。她为人嫉恶如仇,心地却是不坏,况且有遥儿在,相信她不会拒绝收你为徒。”
叶明秀心中大是欣慰,说道:“多谢教主,今番多亏了你,否则我早已葬身于峨眉山上了。既然此去杜前辈处不远,我腿伤已无大碍,便不敢再劳烦教主背着走了。”想起他为自己敷金创药时必定是肌肤相接,脸上登时晕红一片。
马天佑笑道:“我既然答应送你上山,当然要尽力保护你,腿上受伤,已是我的照顾不周。此去不远,便让我送佛送到西,把你一路背到姨娘处,免得腿伤又发作。”眉头一皱,复又说道:“这一次上山,凶险四伏,却不知是哪来那么多的吐蕃武士,见了我便似是见着仇人一般,还有那峡谷上面shè来的箭雨,更是令人莫名其妙,若是常有之事,怎么没听遥儿提起过?莫非这次上山走漏了风声,被仇家伏击?”
三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忽闻一个yīn恻恻声音的说道:“好大的口气,恐怕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要去见杜姑娘吗?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