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急转身时,对方已进入三尺范围,手中长鞭无法施展,唯有向一旁跃开。只听铛的一声,马天佑长剑斜划,将疾刺而来的铁笔格开。萧清流星般的身形即时顿住,凌空翻身,化去剑上传来的力道,双膝上屈,抵住下颌,身形缩作一团,猿臂长伸,拖着铁笔自右向左划过。
玄光闪动,呜呜生风,铁笔便似毒蛇于夜空中游移,忽吞忽吐,横划斜点,瞬间便已攻了数招。马天佑双足似钉于瓦上,巍然屹立,舞起一团剑光,将全身上下封得密不透风,心中却暗自惊讶:“此人身法之灵活犹胜猿猴,连攻数招居然足不沾地,一枝铁笔本自沉重,于他手中却飘如竹管,着笔之处又以浑厚内力粘附,武功已达到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之境界,难怪方才遥儿被他粘住,竟然脱身不得,剑衣盟在哪里请来如此高手?”
萧清凌空攻了数招,铁笔指点,轻若飘雨,重若泼墨,奈何对方剑势太强,那一点玄光早被漫天剑雨吞没,十年的潜心苦练,此时方知是徒费光yīn。心中暗叹一声,知道绝无取胜机会,笔尖于剑光上“叮”的点了一下,身形向上斜飘,立于屋脊之上,怆然说道:“阁下用的可是镔铁神功?”
马天佑见他神sè惨然,似乎已是无心再战,不禁大喜,方待出言安慰两句,突然心中一动,沉声反问:“阁下可是人称‘妙手书生’的萧清?”
萧清见他直呼已名,神sè更为暗淡,喟叹一声,半晌不语。忽听马天佑纵声长笑,笑毕又声sè俱厉说道:“原来阁下果然便是萧清,当年你已败于我父亲手下,如今更有何面目与我一战?在下武功虽然不济,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何必要用什么镔铁神功?”
萧清不敢正视,木立当场,似是着魔一般。云遥手执长鞭,心中暗暗称奇,忖道:“这个呆子此时怎么变得伶牙俐齿起来。有他如此一说,萧清碍于面子,再亦不好意思向他动手了。”
屋脊上人影晃动,巴仲陵厉声喝道:“马天佑,你夜袭剑衣盟,纵容手下杀人放火、偷香窃玉,岂是一派教主所为。如今尚要在此大言不惭,江湖同道闻之,岂不笑掉大牙?萧大侠休要听他胡言,先将这些恶贼拿下再说。”
一片蓝焰于清辉下狂闪,夜风变得凛冽,寒彻心脾,巴仲陵已掠至马天佑面前,身形一晃,燃冰掌猝然击出。只听蓬的一声巨响,震得屋瓦簌簌发抖,蓝焰上下左右狂窜,瞬间变得一道蓝sè屏障,横于两人中间。
两人掌心相对,各自运聚功力,似是岳峙渊停,互不退让。马天佑倒提着剑,左掌抵他右掌,剑眉一轩,冷冷说道:“巴盟主与长白两仙叟狼狈为jiān,趁马某受伤之时夜闯应天教,还要用施放迷香这等下三滥手段,偷香窃玉自不必多说,数rì前更不顾堂堂剑衣盟盟主身份,偷袭我教中弱小女子,不知道这些又算得上是哪门子的江湖道义?”